经准备起身,看到楚云梨出来,笑着道:“娘,我好饿。” 楚云梨随口道:“再等等。” 院墙是青砖围的,大门也是厚实的门板,楚云梨打开门,只见外头站着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,头发有些乱,手上黑黝黝的,指甲中满是黑泥,看到门开了,冲她一笑,露出满口黄牙,上面还沾着菜叶:“三鱼,我都敲半天门了,你怎么才来?” 说着,挤开楚云梨就要往里闯。 哪怕是在农家,这也是很失礼的事。楚云梨往左一步把人拦住:“有话就在这里说,屋中不甚方便。” “咱又不是外人。”那妇人不以为然地推她:“都到了饭点了,我吃完饭再走。” 这也忒自来熟了。 谁请她吃饭了? 家境再殷实,再不缺粮食,也没有平白让人占便宜的道理。 楚云梨伸手就推。 掐在此时,门口一个年近四十的中年汉子进来,一身青衫,看起来颇为儒雅,不像是庄稼汉,倒像是书生。 看到门口纠缠的两人,微微皱眉:“婶娘,您怎么来了?” 妇人眼睛一瞪:“我不能来吗?刚好听到她们说要吃饭,想吃顿饭再走。你这媳妇也太抠了,我是你婶娘,又不是外人……” 声音很大,周围的邻居肯定都听到了。中年汉子揉揉眉心:“不就是多一副碗筷吗?多大点事,婶娘快请进。” 妇人闻言,一脸得意,绕开楚云梨就往里跑。 得,白拦了。 楚云梨起身就往茅房走,仿佛很急的样子。 落在中年汉子眼中,就是妻子生了气。 他叹息一声,吩咐:“英子,赶紧摆饭。” 茅房门口的楚云梨已经闭上了眼。 原身邰三鱼,出生在离国境内的一个偏远小县城,家中还算殷实,邰家夫妻俩从爹娘手中接过一间小铺子,夫妻俩多年辛苦,做成了四间铺子。生意越做越大,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有个儿子,膝下只得了三朵金花。 随着夫妻俩年纪越来越大,邰母的肚子再没有消息。夫妻俩也渐渐接受了自己没有儿子养老送终的事实,于是,三个闺女长大后嫁人时,每人陪嫁了一间铺子。夫妻俩自己留下一间养老。 按理说,邰家女儿每人有一个稳定盈利的铺子,日子应该很好过。事实也是如此,姐妹三人无论成亲前后,就没有为银钱发愁过。 邰三鱼的悲剧,要从子嗣说起。 有老人说,家中姐妹多的姑娘,出嫁之后也容易生女儿。这话毫无根据,邰三鱼的两个姐姐也证明这话全属扯淡,两人都生了儿子,大姐还有俩。可邰三鱼不同,只得了一个闺女。 她自己是女子,得双亲疼爱着长大。所以,虽然遗憾自己没能为夫君高明怀留后,对于女儿英子也疼到了骨子里。 家里的铺子也由她嫁人时的一间做成了两间,于是,她也打算和双亲一样,等到女儿出嫁陪嫁一间,夫妻俩留着剩下的那间养老。 她打算得好,可高明怀不是这么想的。 女儿生下后,高明怀见妻子的肚子始终没有好消息,便起了花花心思。在外头养了一个女人…… “娘,吃饭了。” 楚云梨被英子的喊声惊醒,唇连边不自觉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。 按理说,人在茅房,是不应该催的。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