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“如何?”钟晏的声音压抑着不耐,冷冷问道,眼神牢牢盯着大夫的动作。 诊脉片刻后,大夫将手从苏念手腕上收回,垂眸躬身说道:“王爷,姑娘只是身子略显虚弱,气血不足,身体难以支撑。这段时日静养调理便可恢复。” 钟晏的目光落在大夫身上,锐利如刀。隐隐的不安在他心中升起,他察觉到大夫话语中似有隐瞒,便冷声追问:“气血不足?还需多久恢复?” 大夫微微一顿,眼神闪烁,仍旧低头道:“若每日按方调理,约摸两叁月便可好转。” 钟晏眉间微蹙,眼底掠过一丝不悦。大夫的话虽听来合理,但那短暂的迟疑却未逃过他的眼。他眯起眼睛,沉声道:“诊得如此久,怎会只诊出这点小恙?你有话不妨直言,本王自会定夺。” 大夫听闻,额上隐隐冒出细汗,心中几分慌乱。他斟酌片刻,仍旧不敢明言,只稍稍低声提醒道:“姑娘的脉象……有一丝异样,若在日常饮食上多加调理,小心提防,定可无事。” 大夫话语含糊,钟晏却敏锐地捕捉到其中的隐情,面色沉凝下来。他挥手示意大夫退下,对下人吩咐道:“每日派专人照看她的药膳,一点细节也不许差。若有半点疏忽,唯你是问。” 大夫匆匆行礼离去,不敢再多停留一刻。待大夫一走,房内再次恢复宁静。钟晏目光复杂地望向苏念,心中那份隐秘的占有欲愈发浓烈。他意识到,过去的岁月让他习惯了压抑自己,但在苏念面前,所有理智似乎都开始松动,甚至让他变得有些陌生而脆弱。钟晏的眼神落回苏念身上,眼底涌动着深沉的担忧与愤怒。他心中隐隐感到不安——府中的龃龉暗潮涌动,如今连她也未能幸免。 钟晏静静地看着面前的女子,熟悉而模糊的轮廓在视野中逐渐清晰,宛若沉睡多年的执念在这一刻苏醒。他目光如火,眼中藏着无法抑制的渴望与疼痛,仿佛在盯着一幅幽深不见底的画卷。他上前一步,声音微微颤抖,压抑了多年的悔恨与眷恋,终于忍不住低声唤道:“念儿……是你吗?” 苏念冷冷抬眸,与他目光相接,却带着几分疏离的淡漠。“王爷,您认错人了。我不过是钟璟带回府中的侍婢罢了。” 她的冷淡让钟晏心中一紧,仿佛有什么在胸口裂开了。他曾几度梦回,幻想过无数次与她重逢的情景,可是眼前的情形却让他的心如坠冰窖。钟晏隐忍片刻,最终还是开口,声音沙哑而缓慢:“可我记得……你的眼神、你的容颜,分毫不差。” 苏念微微一笑,神色平静,却让他感到一种深深的陌生与疏离,“您若觉得我与故人相似,也不过是巧合罢了。王爷实在不必放在心上。” 钟晏心头的最后一丝希望仿佛也被冷水浇灭,多年来支撑他的那抹执念,竟如此轻易地被她否定。他望着她冷淡的笑容,怔怔出神,痛楚如潮水般涌来,无法遏制。他抬手,微微颤抖着,似乎想触碰她,却在即将触及的那一瞬顿住了——生怕她是他多年的梦魇,是他活下来的唯一支撑,却早已不复存在。 他痛苦地闭了闭眼,声音几乎带着乞求:“念儿……即便你不认我,若还有任何不适,便唤大夫来瞧一瞧。” 苏念依旧冷淡,甚至没有多看他一眼:“王爷,实在不必。我一切都好,王妃自会妥善照料,不敢劳您费心。” 钟晏听到王妃二字,脸色瞬间一沉,目光中的温柔被痛苦与悔恨取代,暗淡了几分。他知道自己此刻失去了一切自持,却无法让自己离开。他的喉头微微发紧,试图平复情绪,却在苏念平静的脸庞中感到巨大的空虚与心碎。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