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柔荑也放开了,肩膀上蓦然一凉。 师父莹白的手腕抬起,轻轻抚了一下鬓发,对我和师兄吩咐道:“你们先乘船回去吧,我大概有日子不会回宗门了?。” 师兄追问:“师父要去多久?” “月余吧,谁知道呢。”师父没有正面回答师兄的问题,她的心思完全被那道人影吸引了,“这几瓶丹药你和无忌先用着,突不突破无所谓,最要紧的是保证安全等我回来。” 几瓶价值连城的弹药在半空划过弧线随意丢的给师兄,他抬手接下,再看师父人已经走出去好几步了。 那道剑锋般的人影也看见了师父,他从柳树的阴影中走出来,一头雪白的短发染上金色的阳光。黑色修身的劲装将那人挺拔的身形勾勒得更加卓越,一柄未出鞘的长剑背在身后,鲜红的剑穗与他耳上佩戴的同款耳饰相呼应。 这人应该就是师父最近时常念叨的万剑山剑尊,臧浑。 他的名字时常被师父提及,是因为他脾气很臭,而且不肯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。半个月前师父灰头土脸的回到宗门跟我们痛骂了这男人一天一夜。 说他不懂怜香惜玉,十天带她爬了三座山去圣地巡礼,天还未亮就把人挖起来练剑,最重要的是不肯与她双修,一定要先拜堂成亲等等的恶劣事迹。 前面几件事听听就罢,到了拜堂成亲这里师兄拍案而起,怒骂臧浑登徒浪子,要去亲手手刃了他。 师父拉住他,说拜堂自然是不可能拜的,她这不是逃回宗门了嘛,以后也不去找那个什么破剑尊了云云。 我在一旁悄悄磕着瓜子,心想,这臧浑贵为剑尊,听描述又是白发俊男,简直是在我家师尊的好球区横冲直撞,她不去再找他才怪嘞。 如今看来,倒是我猜错了,没想到是那剑尊先来服软,实在是不够硬气。 我拉着师兄去乘船,免得我俩光棍在这里杵着讨人白眼,可扯了几下没扯动,师兄远远看着那对执手相望的俊男靓女,脑子里不知道在盘算什么。 他看了许久,下定决心似的回身把灵丹塞进我手里,叮嘱道:“无忌,我要外出游历数月,你先回宗门,修不修炼不要紧,千万要注意安全?。” 我正品着师兄对我的标准降级,再见他人已经往相反的方向去了。看来也不是去追着师父,那他是干嘛去呢? 上一刻还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,现在就要各奔东西。我安慰自己说合欢宗是这样的,然后上了回宗门的船。 一望无际的湖面上随着小舟驶入,空气之中泛起阵阵涟漪,好似这片天空也是水面一般,将此间的一叶浮萍容纳进去。 栖翠湖的法阵认得我的血,这片涟漪对我来说不过屏息片刻便可穿越。但若是外人硬闯,则会连通栖翠湖底,把人生生淹死。这座法阵是师父亲手布下的,与她人一样,对内热对外冷,护短护得不行。 穿过法阵,驾船片刻就到了湖心岛,这座岛很大,中间地势最高的地方是师父的居所,依次向下的一座水榭是师兄住的地方,我自己的院子则是在湖边,师父为了方便我泅水,特别引了一条小溪到园中。 我回家后先把宗出先生的未摘花之卷供到案台上,敬上一炷香,先祝宗出先生身体康健,年年皆可出新卷,再祝宗出先生良心不泯,这本不要又留大坑不填。 敬完之后,我取了换洗的衣服,来到湖边打算先洗个澡去去身上的土腥再好好读书。 栖翠湖的湖水干净清澈,几可照人,我脱了全部的衣物,半个身子迈进湖水中,感受充满灵力的湖水沁透心脾的舒适。 四周湖水震颤,我低下头看见一名银发少女的面容,五官柔和乖顺挑不出什么错处,但也算不上风华绝代,更比不过师父天人之资的绝世容颜。 我面无表情的挥手搅乱自己的倒影,却看见身下的水中一颗巨大无比的鱼头直奔我游来。张开的鱼嘴里全是锋利的牙齿,可把一个成年人的腿咬断。 我大惊,连忙全身浸入水中,光裸的手足在片刻之间抽长布满鳞片,化为锋利的勾爪,一爪踢开奔来的鱼头。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