幼公子去世之后,廷尉在朝中没有了依仗,地位一直不上不下,陛下新认的义子的确与幼公子十足相似,但说白了,只是一个义子,并非宗室正统,而次公子不同,次公子乃我大秦正统,只要次公子助我等扳倒王绾,王绾的势力一倒,长公子岂能长久?这个秦廷,便是次公子的!” 他们说着,压低了声音道:“次公子也不想……一辈子屈居人下,做万年的老二,不是么?” 将闾双手攥拳,道:“倘或……我不同意呢?” “不同意?!”新派的臣子们没想到将闾会不同意,毕竟这么大的诱惑摆在面前。 将闾淡淡的道:“我自知,不是做储君的那块料子,君父派我去北疆镇守,我都打得零零散散,你们倒是看好我,我怎不知,自己还能做储君?你们说的对,有些人,注定只能做万年老二,只怪你们寻错了人,压错了宝。” “次公子!”那些子臣子显然动了怒,但不敢在章台宫中高声喧哗,压低了嗓音道:“我们好好儿的与次公子商量,次公子可不要给脸……” 他的话还未说完,胡亥突然从拐角蹦出来,浮夸的大喊着:“啊呀!有虫子!好大的虫子!” 臣子们吓了一跳,连忙住嘴。 将闾也没想到胡亥就在附近,并未离开。 胡亥收敛了浮夸的惊恐,指着那些臣子们道:“哎呀,好大的臭虫,一大窝!” 臣子们脸色难堪,死死盯着胡亥。 胡亥知晓,朝廷便是个大染缸,在这个朝廷里,没有甚么人是纯粹的好人,也没有甚么人是纯粹的坏人,政客都是排他的,政客的世界可比一般人要复杂、残忍的多。 臣子们看不起势力平平的将闾,又怎么能看得起胡亥这个义子呢?但胡亥并不惧怕,光脚的不怕穿鞋的,再者说了,他们不占理儿,自己可不像将闾那般讲文明。 胡亥笑道:“你们方才在说甚么?我一会子要去见君父,要不要和陛下学道两句?” 臣子们立刻害怕了,陛下最讨厌的便是党派之争,若是惹怒了陛下,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? 臣子们没再说话,转头便走。 将闾看向胡亥,道:“多谢弟亲。” 胡亥拍了拍他的肩膀,道:“将闾哥哥,你就是太文明了,对付这样的人,就要比他们更无耻!” 将闾忍不住笑起来,道:“怪不得君父要认你做义子呢?你与这个章台宫,都不一样,格外的有趣儿。” 胡亥睁大眼睛,道:“哥哥,你笑起来这么好看!平日里就该多笑一笑!” 将闾的容貌算是俊美,但远远不如咸阳三美之首的扶苏,就连三美也挤不进去,无论是容貌还是学识,都输扶苏一头。 将闾平日里虽然温和,但是很少展露笑容,今日真心笑起来,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华彩,大有一种春暖花开的感觉。 胡亥感叹完,便感觉有一股视线,幽幽的扎过来,扎在自己身上,仿佛要把自己扎成筛子眼儿。 胡亥转头一看,好家伙,是扶苏! 扶苏还是路过,还是巧合,正好站在他们身后不远的地方,肯定是把胡亥刚才那句赞叹听得清清楚楚。 扶苏的脸面板着,虽然没有甚么不对的地方,但气压很低,眼神投射在胡亥身上,颇有些“哀怨”,与胡亥对视了一眼,转身走人。 胡亥:“……”我夸别人好看,便宜哥哥该不会是吃醋了罢? 胡亥和将闾去用午膳的时候有些晚,堂中已经没有甚么人,等他们坐下来用膳之时,堂中便之剩下了二人。 “将闾哥哥,这个肉好吃!”胡亥往嘴里塞着吃食,好吃的直点头。 将闾笑道:“慢慢食,用过午膳歇息一会子,听说你身子素来不好,别累坏了。” “哥哥可真体贴呀!”胡亥心说,便宜哥哥若是这么体贴便好了,其实失忆之前的扶苏也是如此体贴,奈何失忆之后,变得变本加厉的闷骚与高冷。 踏踏踏…… 有人走入堂中,这般晚了,早过了午膳时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