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骆地,最后才分道扬镳。分别之时,桀英对胡亥好一阵舍不得,各种依依惜别。 韩谈添油加醋的道:“那个桀英,可是我们幼公子的顽伴呢,从小一起长大的,听说对幼公子情根深种,无微不至,也不知他们做没做过那档子事儿?应该做过罢?又应该没做过,章平你说呢?” “我……”章平一个头两个大,尴尬的看着韩谈,韩谈那坏心眼儿,全都写在脸上了,分明便是故意招惹扶苏,害得扶苏着急上火。 扶苏站起身来,道:“予再去与亥儿谈一谈。” “长公子,”韩谈笑着摆手:“慢走啊,有事儿好好的谈,不要着急。” 章平:“……” 扶苏心事重重,心中惦记着胡亥,方才自己与胡亥没说两句话便离开了,也不知胡亥自己清理了身子没有。 他十足担忧,便加快了步伐,刚来到偏殿门口,却听到里面有人在说话。 是常頞和路鹿。 昨日朝议,胡亥力保常頞,常頞功过相抵,不只是没有死罪,甚至没有受到任何惩罚,便从牢狱中放了出来。 常頞十足震惊,从路鹿那处听说了是胡亥力保自己,心中十足的感激,今日一早,便前来告谢。 常頞拱手,行大礼道:“小公子恩德,常某永世不敢相忘!” 胡亥笑道:“常行人,快起来罢,说起来你还做过我的师傅呢,怎么能行此大礼?” 常頞道:“若不是小公子,常某百死难辞其咎。” 胡亥道:“其实常行人,你打从一开始,便没有想要出卖秦廷,也没有想要将密报送给夜郎,对么?” 常頞一愣,微微点头,道:“正是。” 胡亥了然的道:“我看过你誊抄的那些密报,都是一些可有可无的事情,你一直在避重就轻。” 常頞叹气道:“夜郎王自大,想要逐鹿中原,与秦廷分庭抗礼,只是常某以为,夜郎的强盛远远比不过秦廷,贸然进攻中原,最后受苦的,不过是两边的子民百姓罢了,再者……” 胡亥接口道:“再者,你这些年在秦廷供事,觉得朝廷之中虽有你最痛恨的党派之争,但陛下的治理是正确的,没有人再比陛下更适合做这天下之主,夜郎王是万万不及的,对么?” 常頞又叹了一口气,点点头,道:“小公子所言极是,都说对了,常某虽痛恨党派之争,天底下的党争令多少人妻离子散,家破人亡,只是……哪里又没有党争呢?夜郎的朝廷也充斥着党争,只要有人心,有野心,便会有党争,常某不能因着这一点,便否定陛下的功绩。” 胡亥笑道:“常行人你放心,陛下已然赦免了你的罪责,往后里你还是跟着大行做事儿。” “多谢小公子!”常頞拱手。 胡亥刚要开口说话,突然感觉到一股寒冷兜头窜起。 糟了,那是皮肤饥渴症发作的感觉,胡亥十足熟悉,最近症状发作的十足频繁,愈发的频繁。 虽胡亥口头上不说,但他心底里还是觉得不安,扶苏失忆了,对于胡亥来说,那是他的救命稻草,而如今这根救命稻草也远离自己,胡亥面子上虽很平静,其实心里仍然会不安。 尤其是被扶苏宠惯了,一时间失去了被宠溺的感觉,那种不安令胡亥总是想起自己被人排斥的上辈子。 “嗬!”胡亥一声低呼,身子发抖,咕咚一头栽下去。 “小公子?!”常頞距离最近,一把抱住胡亥,道:“小公子,你没事罢?” “冷……冷……”胡亥浑身哆嗦,几乎失去意识,眼神迷茫没有焦距,胡乱的伸手去抓,道:“冷,抱、抱紧我……” 常頞有些不知所措,上一刻胡亥还好端端的,怎么下一刻突然变得如此奇怪,他下意识看了一眼旁边的路鹿。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