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想要偷听,但实在太无聊了,便听了一耳朵。 那几个学子打算诓骗常頞到偏僻的简牍室,然后将他关起来,这么大的雨水,学宫中的仆役合该不会去检查简牍室,如此一来,常頞便会被关在简牍室中整整一晚上,等待明日早晨仆役前来,才会将他放出。 几个小君子密谋完毕,其中一个人溜了出去,很快装作惊慌失措的跑回来,大喊道:“师傅!不好了不好了!师傅!” 常頞还没离开,立刻道:“怎么了?慢慢说。” 那几个小君子指着外面,道:“不好了不好了!刘小君子他、他方才去简牍室翻阅卷宗,没想到……没想到被掉下来的简牍砸伤了,师傅,你快去看看罢!” 胡亥根本来不及阻止,常頞不疑有他,立刻放下手中的简牍,大步冲入雨中。 路鹿奇怪的道:“他们这是去哪里?大美人这般匆忙?” 左右闲着也是无聊,胡亥道:“咱们也过去看看。” 常頞跟着几个学子来到偏僻的简牍室,一个学子指着里面道:“就是里面!师傅,你快进去看看罢!刘小君子他……他流了好多血,被砸伤的很严重!” 常頞刚要踏入简牍室,突然顿住,道:“你们为何前来这间简牍室,这里面存放的都是一些高深的九数孤本,一般根本用不到。” “这、这……” 小君子们支支吾吾,显然没想好如何回答。 其中一个小君子突然发狠,一把推在常頞的背上,道:“进去罢你!” 常頞虽身材高大,比那些小君子都高大,但看起来便是个文弱书生,被小君子们一推,咕咚跌入简牍室,摔了个大马趴。 哐——!! 与此同时,简牍室的大门被关闭,小君子们立刻从外面上锁,哈哈大笑起来。 “哈哈哈!叫你拖堂!” “臭穷酸!凭你?也配讲书?你是个甚么东西!” “就是啊!” “咱们走,让他在这里过夜!” “哈哈哈——” 小君子们十足得意,大摇大摆的离开。 路鹿一看,立刻便要上前,胡亥一把拉住他,道:“你去做甚么?” 路鹿道:“英雄救美啊,你们中原人,都这么欺负自己人的么?” 胡亥道:“先别过去,你都说了,他们都是中原人,能在学宫上学的人,非富即贵,你才初来乍到,想要一下子得罪这么多人?” 胡亥也是初来乍到,绝不能一时意气,便给扶苏添这么多麻烦,十足不合算。 这个光景,小君子们已然得意的离开,只剩下常頞在里面拍门。 胡亥道:“现在可以过去了。” 路鹿赶紧跑过去,晃了晃门锁,门锁十足结实。 常頞听到动静,道:“外面有人么?” 路鹿道:“大美人儿,是我,你别害怕。” 常頞的声音一顿,道:“外面是谁?” 胡亥翻了好个白眼,自报家门,随即道:“师傅,你不用担心,我们这就放你出来。” 路鹿倒是爽快,从怀中摸出一把短剑,“啪——!!”削铁如泥,一下将大锁劈开。 哐当! 锁头掉在地上,简牍室的大门应声而开。 “师傅,”胡亥道:“你没事罢?” 常頞摇摇头,道:“无妨,多谢二位君子。” 胡亥道:“不必言谢,快走罢。” “等一等。”常頞却没有立刻离开,而是道:“我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做。” 路鹿奇怪的道:“甚么事情?” 便见常頞离开了一小会子,很快回来,手中多了一些东西:竹竿、绳子,还有一只全新的锁头。 胡亥与路鹿看着常頞忙碌,常頞将竹竿与绳子拴起来,做成了一个——陷阱。 对,便是陷阱。 常頞将陷阱布置在门边上,只要一推门,便会触发陷阱,绳索收紧,将第一个踏入简牍室的人倒挂起来。 常頞把陷阱处理好,拍了拍手,道:“可以了。” 路鹿奇怪:“你这是……?” 常頞道:“这些小君子今日将我关在此处,明日一早必然会来看笑话,我常頞虽不是记仇之人,但有仇必报。” 路鹿“噗嗤”一声笑了出来,道:“这还不算记仇?” 胡亥:“……”没想到,常頞讲师是这样的人,还以为是个惹人欺负的老实人,其实肚皮也是黑的。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