嬴政又道:“是了,此次骆越国来是汹汹,朕只派出西呕君一行,未免太过凶险,还有谁愿意一同出征,为西呕君做副手?” 甚么一同出征,甚么副手,分明便是派人来监视胡亥。 嬴政这个人,心思细腻,虽西呕已经归顺,但尚未养熟,且嬴政并不知胡亥就是自己的“儿子”,自然要提防一二,万一西呕君在攻打骆越国的时候突然造反,与骆越国联合起来,转向矛头来攻击秦廷,那便得不偿失了。 所以嬴政需要一个心腹,安插在胡亥身边,时时刻刻盯紧他,必要之时,还要有狠辣的手段,可以解决掉“麻烦”。 “陛下!”韩谈站出来,道:“韩谈请命!” 胡亥看向韩谈,韩谈也正挑衅的看着他,怪不得韩谈在进入政事堂之前便十足的欢心,恐怕他早就知晓,李斯和王绾会合力举荐胡亥,此次出征,胡亥凶多吉少。 韩谈只是想要做“监斩官”。 章平看到韩谈上前,立刻也上前道:“陛下,卑将请命!” 嬴政微笑颔首:“好,韩谈、章平,朕便命你二人跟随西呕君,共同抗击骆越国,必要时刻……” 嬴政的笑容慢慢收敛,淡淡的道:“便宜行事。” “敬诺!” 政事堂议事很快便结束了,胡亥需要忙碌点兵的事情,便带着桀英匆匆离开。 扶苏站在政事堂大殿门口,遥遥的看着胡亥的背影,忍不住眯了眯眼目,若有所思…… 李斯和王绾正好从殿中走出来,低声交谈着。 王绾道:“那西呕君,一口便答允下来,和咱们预计的大不相同,可是有甚么变数?” 李斯压低了声音道:“还能有甚么变数?当时情况都那样了,西呕君便像是被架在火上炙烤的鸭子,还能飞上天去不成?西呕君便是想要耍一些小手段,还有韩谈和章平二人看着,知晓的,幼公子……” 说到此处,李斯的嗓音顿了顿,似乎是想到了已经去世的公子胡亥,这才继续道:“幼公子对他二人有恩,韩谈与章平都是重情义之辈,绝不会放过西呕君的,你放心便是了。” 王绾点点头,道:“也是,西呕与骆越,势力本来相当,这一战必然是两败俱伤,便是西呕君可以侥幸战胜,他也休想……活着回来!” 二人说着话,渐行渐远离开了政事堂。 扶苏正好将他们的话听了个全部,此时胡亥的身影已然走远,根本看不到了。 扶苏慢慢攥紧手掌,不知为何,他听到李斯与王绾算计胡亥之时,心窍竟有些隐隐的钝疼,隐隐的不舍。 扶苏的思绪很乱,他昨夜从胡亥那处回来,便一夜都未曾合眼,心窍中有太多的疑问。 自己到底是如何想法?对西呕君是甚么样的想法,对亥儿……又是甚么样的想法? 昨日扶苏在亲吻胡亥之时,下意识唤出“亥儿”二字,当时吃惊的不只是胡亥,还有扶苏本人。 他不得不正视自己心中那个埋藏最深的问题,自己对亥儿难道存有非分之想? 扶苏的心绪混乱,摇了摇头,深吸了一口气,镇定下来,迈开步伐,往胡亥下榻的宫殿而去。 胡亥回了大殿,本想歇歇脚,方才在政事堂一直与李斯王绾斗智斗勇,虽时辰不长,但颇为心累。 哪知一进门,便看到了一只巨型大白兔——路裳。 路裳提着药囊,本分的站在殿中,恭敬作礼道:“裳儿拜见君上。” 胡亥点点头,道:“裳儿,你怎么来了?” 路裳道:“裳儿是想为君上请脉。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