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他很快回过神来:“不可不可,如此名贵的宝剑,我实在不好收下。” 韩诏又道:“正是因着此剑如此名贵,我等凡夫俗子佩戴,实在辱没了宝剑,章平将军却不然,此剑甚衬将军!” “哼!” 就在章平踌躇犹豫之时,韩谈忍不住发出一声冷笑。 章平抬头看过去,立时与韩谈四目相对,昨日章平被韩谈误会,从他的营帐离开之后,两个人便再没说过话,说是在冷战亦不为过。 此时章平忽听韩谈冷笑,还以为韩谈在嘲讽自己,没好气瞪了一眼过去。 韩谈其实并不是在嘲讽章平,而是在笑韩诏,韩诏口舌生花,说得那是天花乱坠,其实呢?不就是想要讨好章平?因着他知晓,章平乃是扶苏身边的新起之秀,无论是大秦的新派还是旧派,都已经是老卿族了,而朝廷需要新鲜的血液,雍城章氏显然便是这股新鲜的血液…… 韩谈对上章平的目光,突然想起章邯的话,一直以来,都是自己误会了章平,没来由有些心虚,下意识错开目光。 而章平见他移开目光,还以为韩谈懒得看自己,更不是气得胸腔闷痛。 “章平将军?”韩诏将他走神,道:“这剑……” 章平回过神来,略微有些赌气,干脆道:“那这把宝剑,我便收下了。” “甚好!甚好!”韩诏连声拍马屁:“将军巍峨磊落,这把宝剑甚配将军!既然得此好剑,不知将军……可否给咱们开开眼界,舞一段剑法?” 章平握住佩剑,在手心里掂了掂,沉重却趁手,他再次对上韩谈的目光,微微扬了扬下巴,“唰唰”凌空舞了两个剑花,虎虎生威。 “好!好!” “不愧是章平将军!” 韩诏又是一连串拍马屁,还故意瞥了一眼扶苏和胡亥的方向,其实他早就看到了,扶苏和胡亥出了营帐来查看动静,因此故意与章平凑近,显得十足亲热。 韩谈实在看不下去,两位秦人公子面前,章平接受了韩人旧民公子的赠礼,这落在秦人眼中,到底是几个意思? 章平堪堪成为扶苏的心腹,正是关键之时,若是传出一点子流言蜚语,都对他十足不利,奈何章平这个人,果然如同章邯所说,没有心眼子,直来直去,这点浅显的道理都不懂,如何在朝廷中沉浮挣扎? 韩谈暗骂一声:“呆子!” 这事儿本与他无关,但韩谈还是咬了咬牙,走过去,挡在故意凑近乎的韩诏前面,冷冷的道:“你是痴子么?” 章平瞬间来气,道:“你做甚么一上来便挤兑人?” 韩谈好笑:“挤兑你?你还需要旁人挤兑么?但凡有个坑,你一准儿往下跳,倒是先看看坑里是甚么。” 章平皱眉,不知他在说甚么,而韩诏似乎听明白了,韩谈的确在挤兑人,但挤兑的并非是章平,而是自己个儿! 韩诏脸上变色,踏前一步,又挤回了章平面前,故意道:“章平将军多多担待,我这个弟亲啊,从小便是如此,都是被我们这些做兄长的给宠坏了,小孩子心性,说话难听了一些,但章平将军千万别介意,谈儿没有甚么坏心思的!” 说罢,拿出一方帕子,冲着章平伸手过去,道:“章平将军出汗了,怕是方才舞剑惹得,我为将军擦擦罢。” 胡亥远远的看着,忍不住低声感叹:“好茶!果然好茶啊!谈谈输了。” 为了不让韩谈输得更惨,胡亥道:“哥哥,那面儿好热闹哦,咱们也过去看看罢!” 扶苏领着胡亥走过去,韩诏立刻放弃了巴结章平,转头对扶苏道:“长公子,敝人初来乍到,堪堪归顺,自知还得不到诸位的信任,因此准备了一些诚意贽敬,想要送给诸位将士。” 韩诏似乎下了血本,让人抬上来一箱一箱的贽敬,都是一些军营里能用得上的物资,十足实用。 扶苏看了一眼,道:“韩大公子的心意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