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幼公子殿中,幼公子正想这口儿,难道你想违背幼公子之令?” “婢子不敢!婢子不敢!” 想来幼公子胡亥昔日里的口碑不佳,嚣张跋扈惯了,婢子们一听幼公子三个字,都是筛糠一般的打抖,谁也不敢得罪了去。 韩谈又是冷嗤一声:“谁不知晓,咱们幼公子在陛下面前有多得宠,咸阳城中那么多的公子,独独对我们家幼公子宠爱有加,乃是其他的公子加起来都得不到的宠爱,我家幼公子吃一份梨花雪酿酏怎么了?别说是长公子,便算是陛下知晓了,是我们家幼公子想吃,还不是要把长公子那份叫人送过来?你可不要给脸不兜着,万一惹恼了幼公子,你是知晓幼公子的手段!” 婢子吓得向后缩了一下肩膀,这若是膳房送来的梨花雪酿酏也便罢了,偏偏是陛下点名让送去给长公子的,婢子虽然害怕幼公子的淫威,但也害怕嬴政的威严,一时间左右为难。 “你可真真儿磨叽,”韩谈一副蛮不讲理的模样,上前便去抢,道:“这梨花雪酿酏,我们幼公子要定了,若有甚么事端,你只管叫长公子去寻幼公子说理便是了!” 无错,韩谈心中冷笑一记,胡亥平日里飞扬跋扈蛮不讲理,抢一豆梨花雪酿酏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,这汤酏是嬴政赏赐给扶苏的,难保扶苏不会多想,如此一来二去,不怕扶苏对胡亥不产生隔阂,秦廷公子之间内讧,这便是韩谈想要看到的。 韩谈的口气跋扈至极,仿佛一个仗着主子撑腰的丧狗一般,婢子惧怕,又不敢松手,便这般僵持争吵起来。 “何事喧哗?” 此处就在扶苏的寝殿门口,不日便要继续启程,赶往泰山筑坛,扶苏接下来几日十足忙碌,今日天没亮便起身,核实各种关于筑坛的文书。 扶苏听到吵闹,走出寝殿来查看。 婢子连忙下跪,叩头道:“婢子该死,婢子该死,惊扰了长公子!” “无妨,到底发生了何事?”扶苏秉性温和,并没有怪罪那婢子。 婢子将方才发生的事情重复了一遍,韩谈故意装作傲慢的模样:“都是这婢子不讲理,一豆梨花雪酿酏而已,偏偏说是陛下送给长公子的,不叫小臣端走。” 韩谈说着,暗地里观察扶苏的表情,哪知…… 扶苏并没有动怒,也没有介怀的意思,笑着道:“还当是甚么紧要的事情,不过是一豆梨花雪酿酏。陛下赏赐,扶苏拜谢皇恩,至于这豆梨花雪酿酏,亥儿喜甜,便送给亥儿也无妨。” 扶苏说着,亲自将婢子手中的小豆端过来,放在韩谈手中:“亥儿既想食,我这个做大兄的,也没道理和幼弟争口,汤酏还是温的,你快些送过去,免得冷了伤胃。” 韩谈早日里便听说,秦皇长子扶苏,温文尔雅,仪态彬彬,没想到竟比听闻的还要圣洁。韩谈处心积虑,利用梨花雪酿酏挑拨离间,为的就是让扶苏和胡亥争执,虽看起来只是一碗小小的汤酏,但身在皇家,其中的门道可多了去的,偏生扶苏不仅不生气,还处处为着幼弟着想。 韩谈端着梨花雪酿酏,走也不是,不走不是。 扶苏催促道:“快去罢。” 韩谈只好一转身大步离开,往胡亥的寝殿而去。 胡亥还在赖床,悠闲的躺在软榻上打滚儿,这便是传说中,从“十万平方米的大床上醒来”的感觉罢? 吱呀—— 太室的殿门被推开,韩谈端着汤酏走进来。 韩谈在扶苏那里没能挑拨离间,回到了胡亥这里,打算再搏一搏,毕竟胡亥秉性斤斤计较,心眼子比针鼻儿还小,是无法与光风霁月的扶苏同日而语的。 韩谈添油加醋的道:“幼公子,您不知,方才长公子身边儿的宫人,实在太没规矩了,竟敢不将幼公子您放在眼中,小臣……” 【挑拨离间的韩谈】 胡亥昨日里已然发现了韩谈的身份,都无需韩谈开口,胡亥便知他要搞甚么鬼。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