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“去啊，怎么不去？”潘佳艺最先响应，“我感觉渝城的集市很热闹。而且你们没看报纸吗？国家现在在改革开放，现在私人买卖已经不犯法了，我想肯定有很多有趣的东西。我们上次不还花小价钱买了个上海牌手表吗？那次回家，我跟我爸妈说了，他们都说我淘到宝了呢。” “你还别说，就我们买到的那个手表确实便宜，我后来去供销社看过足足便宜了二十几块，那可是二十几块啊，当时看到价钱的时候，我就在心里乐坏了。”刘大妹也说。 大家一说这事，就跟开了话匣子似的，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起来。 谁能够想到，会让她们捡了那么大的便宜？不管是百货商店还是供销社，这手表起码得一百二十元以上，但是那个小伙子却只卖给他们不到一百元，真的便宜到了极点。二十几块，看着好像不是特别的显眼，但是那等同于他们一个多月的津贴了。 当时她们在买的时候也是有些儿心疼，那几乎要存一年的津贴，才可能买到这手表。但是最后姑娘们还是咬了咬牙买了，如今想起来，真的很划算的。 能买得起手表的，都是家里条件还不错的。董小雪当时咬咬牙买了这手表，也是因为当时津贴加自己存的钱，确实够了。当时是真的觉得肉疼，现在想来，真的是很划算。上海牌的手表，质量本来就好，能以这个价钱买到，真的该乐了。 而买拿表的，当时就两个人，一个是唐佳佳，另一个就是黄小依了。黄小依没什么觉得可惜的，她本来就没多少钱，自己的津贴还要留出一半寄到家里，补贴家用，能存下的也就是另一半的津贴了。虽然学校不需要花费，但生活用品还是要买的。其实一个月也存不下多少。像手表这种奢侈品，不是她买得起的。 唐佳佳当时之所以没买，全是因为心里存了一点小心思，又因为喝斥过那个小伙子，所以才没有买表。如今想起来，是后悔的。 国家在搞改革开放的事情，她也从报纸上看到了，虽然依然觉得这有点儿不可思议，但也不得不承认，当年她举报苏芝的事情，有点儿太冲动了。 没把苏芝举报打击掉，反而把自己给搭进去了，至今身上还背着处分呢，还不知道要怎样处理掉身上的这个处分。 想着，唐佳佳忍不住看了一眼苏芝，却见对方面无表情，她的心里几乎咬碎了牙齿，面上却还带着一丝笑容。 唐佳佳的动作，又怎么可能逃得过苏芝的眼睛，她只不过不予理睬罢了。 她是知道唐佳佳对她有意见，但目前也没有见她怎样自己，苏芝心里提防着她，但也她出招。 一些小磨擦，苏芝是不怕的，而且现在唐佳佳在宿舍的人缘因为那次举报事件，已经被败光，如今她夹起尾巴都来不及呢。 “苏芝，你去吗？”刘大妹问她。 苏芝想了会：“去，正好我这生活用品用完了。” 当时放假在即，没有把生活费用品买上，学校的服务社和外面的价格肯定是不一样的。服务社里的东西没有外面那么多，比如雪花膏，服务社并没有，还有其他的一些用品，所以她还是想要出去看看。 而且，最近她因为小哥和原荣要去上战场的事情，心神不宁，确实应该要放松放松。 他们以前又不是没有上过战场，她确实紧张过了头。 深吸了一口气，她慢慢地放下心来。 姑娘出门，依然没有穿上军装。虽然外面很多非军人也在那里穿着军装，但是和她们是有区别的。别人的军装是没有领章的，那就只是一件军装而已，她们的不一样。而且这么多的女兵一起出去，人家想要怀疑都难。所以姑娘们都穿上了自己家里带来的衣服，这才出了门。 她们自从去年放假前逛街之后，就再没去过渝城城区，如今再一看，似乎变得不太一样了。 要说怎么个不一样法，又好像看不出来，但给人的感觉，就是人的精神面貌不一样了。个体户依然看到不多，大家依然还是有点儿怕，怕被抓。真正有胆子去做个体户的，反而是那些失业的知青，还有那些牢改犯。知青是因为回城太多，各行各业也就那些岗位，想要找到工作难。牢改犯就更不容易了，因为曾经犯过事，谁还敢用他们？ 被生活所逼，不管是行业的知青，还是犯过事的那些人，到了尽头的时候，自然也就不怕什么了。还有什么比饿死更重要呢？放开胆子试一试，说不定能闯出一片天呢？ 就像那个卖给她们手表的那个年轻人。不但是知青，还曾经因为在乡下为义气打过架，最后被拘留过一段时间，被写进了档案。回来之后，母亲的岗位替换没他的份，最后换成了他的弟弟。生活压力，无所事事，吃饭成了大问题，总不能在家啃老吧？ 咬咬牙，去广省进了一批电子产品。当时去广省，也是也拘留所认识的朋友介绍的。当时他也M.zzwＴｗＸ.CO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