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但他童年时期的经历又让他明白,属于他的嗜血因子释放后,会让他无法保留他想要的低调生活。所以,他选择了眼镜,而且是一副度数不低的眼镜。换句话说,他每天透过镜片看到的世界,都是模糊的。那么,他所呈现出来的平凡与不起眼,不过是因为他无法看清而已。” 我再次望了望有过闪光的方向,但这次眺望并没有什么收获。或许,我依然无法让自己保持足够的平和与冷静吧!接着,我回过头来说:“李昊,我同意你的观点。邱凌知道我在这艘船上,他回来了。并且他将用来混淆视听的最后一层伪装——眼镜抛弃了。”我深吸了一口气道:“他是要告诉我,战斗,再次开始了。” “沈非,”赵珂在我身旁小声说道,“很晚了,或许,你该回房间休息了。” “为什么要我回去?难道你不觉得今晚是邱凌吹响的号角吗?”我有点恼怒地望向赵珂。 “沈非,赵珂说的没错。”李昊伸出手搭到我的肩膀上,“我虽然不能像你一般洞彻人心,但我是警察,我也会观察。你说刚才那番话时,我一直盯着你的眼睛,看着你努力装出来的镇定与冷静。很遗憾的是,你的身体是诚实的,你的眼皮不时抖动,说话时呼出的气流也在微微发颤。那么,这种状态下你对邱凌可能要出现的判断,能够客观理性吗?” 我连忙避开他的眼神。是的,我是一位心理咨询师,作为这个行业的执业者,个人素养上排在第一的便是——必须客观看待案例。 我做不到!我的世界里,邱凌无处不在。我甚至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,而眼前关于梯田人魔的种种疑点,都不过是我脑子里虚构出来的幻象而已。 “沈非,要不我先陪你回去吧!”邵波问道。 “我不想走。”我小声应着,继而抬起头来,“我不能一直这样下去,逃避不是办法。李昊、邵波,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好,也希望我好。可是呢……” 我顿了顿,嘴角往上挤出一丝苦笑:“可是我自己就是一位心理医生,我治好了那么多心理疾病患者,却治不好自己。原因很简单,那就是所有的迂回与引导,在我的多疑与惶恐中,都是没用的。因为我懂这些,对这些伎俩也能够驾轻就熟,不过是我以前治疗别人的方法而已。嗯!真的谢谢你们,但我需要面对,不能逃避。因为能治好自己的方法便是让自己强大,让潜意识里那个自信的自己再次回来。” “沈非,可我们真的很担心你。”赵珂摇了摇头,“你选择坚强面对没错。但是你要知道,最坚硬的武器是不会弯曲的,只会折断,用毁灭来诠释自己的不愿意低头。沈非,我们怕你会疯癫。陈教授和安院长都叮嘱过我们,不能让你再受刺激了。你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了。” “可能吧。但我觉得,我的明天只有两种可能性——疯魔抑或理性到极致。这两种可能,不管是哪一种被实现了,我都不会像现在这么憋屈与痛苦。” 我再次努力展现出职业化的微笑,望向面前关心我的人:“所以,希望你们让我痛快一次,可以吗?” 赵珂继续摇头,张嘴想要再说上两句。这时,李昊搭上了她的肩膀,示意她不要再说话。接着,李昊瞪了一眼再次点上香烟的邵波,对我笑了笑:“我想,我明白你的意思了。” “为什么我还不明白呢?”邵波在我身旁嘀咕道,“不过,给你个痛快倒应该容易吧!” 就在这时,一直没出现的八戒,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,快步走到我们几个人身边,神色有点奇怪。见八戒出现了,古大力似乎舒坦了不少,凑了过来。 八戒对我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,左右看了看,见不远处的船员只是在安静地清理现场,并没有注意我们,便压低了声音,表情凝重得有点夸张:“货舱里有奇怪的东西。嗯!我想,我们需要下去看看。” 古大力来劲了,大脑袋伸了过来,小眼睛眨巴眨巴着说:“我就知道外星人是真实存在的!” 八戒很郁闷,白了古大力一眼:“别闹!” 古大力见八戒表情严肃,更加急了:“难道,难道是怪兽?” 原来,在之前的那段时间里,八戒并没有围在人堆里看热闹,反而和一个负责管理行李舱的船员搭讪上了。对方是河南人,八戒很高兴,非得说自己老家山东和河南是老乡,还说了中原一家亲什么的,握着人家的手就差没挤出两滴眼泪了。对方见八戒一副智力不高的模样,穿戴也算考究,掏出的烟一包抵自己抽的一条,自然愿意结交这种典型的愚笨土豪,便和八戒瞎聊起来。 聊来聊去,八戒就问:“这货舱里是不是有啥不对劲?” 对方说:“这不明摆着不对劲,摔死了个喝醉酒的,尸体摆在那里你看不见吗?” 八戒点头,若有所思,并小声嘀咕了一句:“可能有啥真正稀罕的地方,你也不知道。”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