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来就找杜聿霖的茬儿,要不是杜聿霖自个住外面,都得被这苍蝇烦死。 可如今苍蝇死了,杜聿霖却成了头号嫌疑人。 事情要追溯到两日前。 那天,杜聿霖接了军政府的通知,去军政府十一号楼学习。 和他一道学习的可想而知,都是各地来的“质子”。 杜聿霖到的不早,一进那间所谓的学习教室,就见几个人围坐在一起。 只听,蔺绪昌的声音从人堆里传了出来:“这死的第一个叫徐思齐,是第二厅下属处长;第二个张勋,高级参谋;第三个赵世凯,军统主任,这三方的人可一向爱搞事,谁知道背地里做了什么,惹来了仇杀。” “蔺少帅这是有什么小道消息啊?” “谈不上谈不上。也就知道的比你们多了那么一点。”华西地区的几个坐在一块,蔺绪昌在里头俨然充当起了一个小头头,装高深。 “那死的还有两个,可跟他们没关系,又怎么解释?”有人质疑。 “我又不是凶手,我跟你解释什么?”蔺绪昌跟他爹一样的脑子,被一质问顿时没好气。“要怂也回家抱老婆去。” 杜聿霖一进门就听见,笑怼:“蔺少帅,你这回来带了几个小老婆过来啊?要不够壮胆的话,你可以睡在华艳楼。” 那华艳楼正是天京有名的娼|妓|馆。 还别说,蔺绪昌确实好的就是这口。大约是因为他年轻,精力旺盛吧! 杜聿霖的话一出,其他的人全都哈哈大笑了起来。 蔺绪昌的脸红了又黑,指着杜聿霖的鼻子便道:“姓杜的,你不要欺人太甚!” “就欺负你怎么着!” “我他妈的——” 蔺绪昌的木仓都还没能掏出来。 杜聿霖跟玩似的,一把小巧的匕首,“啪”的一下,贴着他的脸飞了过去。 蔺绪昌吓的脸色煞白。 当场是没被吓死。 不过当晚,就死于非命了。 作案手法相同,脖子那有被细线勒过的痕迹。 军政府成立特殊调查小组,跟进此次的连环杀人案,命令火速破案。 实在是时机敏感,以及蔺绪昌的死,在进京的“质子”里引起了巨大骚动,甚至怀疑起军政府目的的不纯——借召集的名义,除而后快。 孙委员长光是忙着应付这些人,就已经分身乏术。 杜聿霖被名正言顺地监控了起来。 孙委员长到访的时候,他正摆弄一套进口的厨房用具,大有跃跃欲试的感觉。 其实杜聿霖原来也没那么讲究,只是自打碰到了沈南瑗,给她用的住的,就讲究了起来。只要一想到人能站在这,给他洗手作羹汤,杜聿霖想着想着就美了。 是以,孙委员长乍一看到还以为自己进错门找错人了,一个诧异走神就看到了恢复正常的杜聿霖,让人奉茶请坐。 “杜少帅别来无恙。” “孙委员长大驾光临,有什么事就直说吧,我不喜欢跟人兜圈子。”杜聿霖翘着个腿,大咧咧地拿兵痞的那套对付人。 这些个官僚主义,他是真看得都觉得累得慌。 孙委员长一噎,并不觉得恼,“少帅直爽,其实也不算是为了公事,权且当作私下交流。只近来发生的事情有点多,怕有照顾不周的地方,过来了解了解。”虽说杜聿霖的风评不大好,年轻人有点能力,傲气,得罪人,这些是外界评价,他并未了解遂不作苟同。 但凭几次见面,他有一种直觉,这个年轻人未必像外界所传的那样,流于表面的东西是最具有蒙蔽的。 原以为的刺头儿现在是最安静的那个,早早让孙委员长松了口气,而且也是现在唯一一个省心不闹着要走的。 亦是反常。 “不用看我,那什么军阀编制,问了我,也不会出什么有用意见,对我没什么影响。我留在这里也不是响应,纯粹是为了有让我心甘情愿留这的人。” 孙委员长不由乐了,摇了摇头,“能让少帅留下的必然是个妙人。”如此直白性情,何尝不是在表明他的立场。 “最后死的几个,是议案的拥护者。” 杜聿霖挑了挑眉,一副与他何干的懒散样。“孙委员长在怀疑什么?”他把问题又抛还了回去。 孙委员长眼眸沉沉,却是没再接这茬。 “杜少帅保重。” 杜聿霖都没从沙发里起身,抬起只胳膊摇了摇头,让孙委员长后面的随从大感不满,前者却什么都没说离开了杜聿霖的洋楼。 非常敷衍的一场慰问。 双方都在敷衍。 杜聿霖在人走后坐直了身体,眉眼里的那点松散悉数褪去,沉吟着。 “许副官。” “在!” “蔺绪昌是被人用鱼线勒住脖子致死,和前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