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安分分的金丝雀。” 杜聿霖回了两字儿:“肤浅。” “把顾歆儿弄回来,难道不是奔着解了她跟你大哥婚约的主意?” 杜聿霖没吭声。 这事才将将开了个头,他向来不喜欢失控的感觉,这种感觉在沈南瑗身上体验了一朝,已经是他的极限,所以在顾歆儿上督军府来拜访时,他选择出门带小猫儿玩。 至于家里的,留给他大哥去应付。 杜聿霖:“那是我养的,哪有白白便宜了别人的道理。” 江潮看向不远处沈南瑗摸索射击的样子,再看杜聿霖那嘚瑟劲儿,有些倒牙,遂故意道,“杜少帅,人可在乡下受奶娘托养的,跟你有半毛钱关系。”他顿了顿又道,“再说了,你问过人家意愿没有?是,寻常姑娘那是贴你贴得狠,但你看人家,像是要贴你那样么?” 杜聿霖这才斜了眼过去,“说那么多废话,整得很有经验似的。” “……”江潮虽然女人无数,可从来都过不了一个礼拜的保质期,还真被杜聿霖说在了点子上,遂保持了沉默。 杜聿霖索性撇了某单身狗,去到了沈南瑗身边。 其实沈南瑗自个瞎练练,并没什么不好的,反而杜聿霖一来,她就紧张打偏了。 杜聿霖握住了她的手,扶住了,拖住木仓,朝左‘嘭’,朝右‘嘭’,就连移动的,也是‘嘭嘭’两声,打了个穿透,人形立牌分开的时候两个孔眼是对称,俱是正中喉咙中心。 而这人压根没怎么看,光顾着同她耳鬓厮磨,还能这般凶残。 沈南瑗又不是傻子,怎么会看不出她和杜聿霖之间的云泥之差,人怕什么木仓指啊,分分钟就能反手给一木仓,说不定都比她的子弹快了。 “手要稳,心要定。”杜聿霖声音有些发沉。 沈南瑗感觉到热气喷薄在颈项,仿佛一股电流流窜而过。这么近的距离,当真让人没有办法定下心,太想一抬腿,将人踹出八里地。 然而自己的腰却被人一只手紧紧地握着,手里的木仓也被人扣着。 “要专心。”杜聿霖道。 专心泥煤的。 沈南瑗心底咒骂,有这种调戏学员的教官还练哪门子,她完全就是案板上的鱼肉! “真正的情形远比你练的时候要危险的多,也更加的不可测,你难道指望你的敌人老老实实像靶子一样让你打么?” 话是没错。 “……”沈南瑗翻了下眼睛,只能强迫自己镇定。 杜聿霖发现小猫儿收敛了那嫌弃之色,转作正色,心底发笑,面上仍是绷得正经,“克服外在的骚扰,磨炼心性,将来有一己的自保能力,哪怕我不在你身边……” 沈南瑗听了只觉错愕,抬了眼睛看过去。 她总觉得今天的杜聿霖像是吃错了药。 就见杜聿霖咧嘴一笑,那笑里有说不出的自信和狂妄。 他又说:“当然这种情况微乎其微。毕竟哪怕是我死,我也会带上我的猫儿,不然怎么放心你一个人生活在这乱世。” “……死变态!”沈南瑗除了这三个字,真的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话。 她兀的一下想起了圣约翰爆|炸,他好像也说过这么令人恐怖的话。 什么勾缠一世,不论生死。 沈南瑗听到真的是寒毛都竖起来了。 手一抖,木仓却是难得的连着两发中了十环以内。 “不错。”杜聿霖笑,抬手摸了摸她脑袋。 沈南瑗有一种他下一刻会掏出小鱼干的错觉。 说到底,还是杜聿霖的变态闹的。 而且他的侵略感太强。 短短几分钟,沈南瑗就觉得周身都包裹着他清冷极浅的烟草气息。 这个男人说不会放过自己。 哪怕是死。 她越想越焦躁。 沈南瑗像是发泄内心的烦躁似的,啪啪又是两木仓,没对准人形立牌,虚空放的。 突兀的一声凄惨的叫声,从侧边的方向传来。 沈南瑗一愣,随即跑了过去。 她怕误伤放哨的。 但听那声音不像是个男的。 靶场的周遭空旷,唯独一边草木深重,连着海拔两三百米的矮子山。 一个身穿蓝布花袄的女人躺在草堆里,身上沾满了烂草叶,满身狼狈,此刻正捂住肩膀痛苦呻|吟。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