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书灵默默地后退一步。 还是着凉了。 阮榛身体底子不是很好,用张老头的话来说,就是没见过这样金贵的孩子,饿不得冻不得,稍微怠慢了点,就敢生病给你看。 由于宋琴文的葬礼,阮榛差不多有两天没吃饭了。 刚起床那会儿还不显,关节的酸软和头脑的胀痛,在此刻姗姗来迟。 他吃力地捂住腹部:“我……” 宋书灵不置可否地看着他。 两人之间隔着的距离,可以看得清楚阮榛苍白的脸,微微颤抖的肩,以及灰蓝色的眸子里,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。 “我应该发烧了。” 阮榛下了论断,他太清楚自己的身体,水米未进和睡眠不足,他压根吃不消,本来估计可能要倒在葬礼上——那样也好,做出个哀痛欲绝的模样给众人看,谁知竟撑到了这个时候。 “一粒退烧药,热水,还要小米粥,”阮榛拧起眉头,“再来一份西红柿炒鸡蛋,放糖。” 宋书灵不为所动。 这个表情,阮榛太熟悉了。 一种事不关己,置身事外的模样。 是身处高位者习惯的姿态。 那么下一步,对方会不屑一顾地离开,或者—— “春风说,希望能接你回去。” 陌生的男士香水味飘来,似乎是木质香,但阮榛分不出,他现在的小腿肚子都在抖,眼前阵阵发黑。 宋书灵走到他面前,站定了,风度款款地弯下腰:“你说,要回去吗?” 阮榛头懵得厉害,压根听不明白对方的话。 “说!” 宋书灵突然伸手,毫无预警地掐住阮榛的下巴:“你到底是谁?” 阮榛大半张脸都被钳制,呼吸不畅,又挣脱不开,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呜咽:“放、放开……” “谁指使的你,嗯?” 宋书灵眯起眼睛,手上稍微用了点力气,甚至还有心思晃那么几下,静静地看阮榛逐渐涨红的脸。 “你、你近一点,我告诉你……” 宋书灵没放手,身子靠近,做出个洗耳恭听的姿势。 阮榛的喉结滚动了两下,在木质香味笼罩过来的瞬间,仓惶地伸出双手,一把搂住宋书灵的脖子。 宋书灵一怔,他居然没有躲开。 第二次了。 身体紧紧相贴,仿佛都能听到彼此心脏的跳动,他下意识地松手,转而托住阮榛的胳膊,而在呼吸交错的瞬间,阮榛张开了嘴—— 哇地一声吐了。 胃里没东西,都特么是酸水。 宋书灵被打了一闷棍似的站在原地。 ?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