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,车队离开村落,前往戈壁深处,进入无人区。 原始的土地,路况糟糕,黄沙漫天,定主卓玛必须依靠风蚀的岩石和河谷,才能够找到前行的标志,这使得车队不得不靠近那些山岩附近的陡坡,车内颠簸到我东摇西晃,早饭都要呕出来。车窗一开,就要吃一嘴黄土。 戈壁昼夜温差太大,晚上零下,白天烈日当空,众人都被晒到不想说话。 离目的地还很远,这一路比前往雪山要艰苦一点,我软在座椅里面,睡过去,又被颠醒,苦不堪言。 只能依靠巧克力,和电解质水缓解。 车顺着一条干涸的河道,一路向下,直到起了大风,大风和黄沙一齐卷来,无线电失去联络,几乎什么都看不见。 车不仅颠,甚至被狂风吹到摇摇晃晃,好像世界末日,满车人惊慌失措,吴邪说,我们陷进流沙里了。 高加索人问他怎么办,吴邪拿起一盏矿灯,让我们戴上风镜。 我飞快把外套拉链拉高,戴上帽子,戴上风镜。 吴邪抓住我的手,车外沙尘翻涌,风声震耳欲聋,似乎有几个人被卷进了风里。 忽然四周一亮,三道亮光从眼前飞速闪过。 我闻到镁高温燃烧的气味,信号弹像爆炸的烟火,每移动一段距离,就掠过一次。 几人在互相帮忙,从车后盖取出行李和装备,我盯着远处模糊红光,被狂风、沙尘席卷着,走入无尽黑暗。 走着走着,我就发现,和他们走散了。 在这种极端可怖的环境下,一个人落单,和找死差不多。 这真是要死里逃生了,我在原地站了会,风声中,有人的声音,喊叫,狂呼,我有点慌乱,但很快恢复平静。 我想起一些过去的事,那是很久远的以前了。 短短人生中,像这样危机时刻,发生过许多次,我感叹自己人生的波澜壮阔,如今连害怕的情绪,都了无踪迹。 我把矿灯放在地上,站在风里。摘下帽子,慢慢整理长发,刚准备移动,忽然有人从背后抓住了我的胳膊,我看到一副黑色风镜,他嘴角勾了下,我在瞬间认出他的眼睛。 他目不转睛看我,我想说话,他一下子把我打横抱起来,我下意识搂住他脖子,他跑进风里,速度简直风驰电掣。 我心想这他妈的像英雄救美,可是我也不必这样救啊? 墨镜男冲上河岸,绕过一团土丘,跳了下去。 深沟里全是人,风被挡在外,所有人抬头看我们,墨镜男把我紧搂着,我挣扎了下,在他肩膀上蹭了蹭。 我听到身后熟悉的声音,吴邪在说,你还要抱到什么时候。 “还给你。”墨镜男笑着说,把我放下来,推进吴邪怀里。 随即很轻松跳上斜坡,消失不见。 我是什么东西吗?被转手来转手去。 吴邪神色停留着慌乱,“你怎么没跟着我,刚刚有受伤吗?” “没有。”我摇头。他拽着我走进沟渠底部,里面点着无烟炉,这里是风的死角,很多人围着取暖,说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