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就没有人来抓他,喧闹的声音在这边吵了一阵之后,便是往北边去了。他心中诧异,这是怎么回事? 好不容易苦熬到第二天早上,奚云大着胆子出来一趟,四处问了问,才知道,原来周信被大伙儿认为是凶手,抓取见官了。 这当真是极大的意外之喜,后来周信被认定为凶手,奚云自然也不会主动站出来为他说话。 之后这事儿便再没有什么波澜,奚云也逐渐放下心来,以为这件事儿就这么过去了。结果却没想到,后来又出了周仪拦路告状这一档子事儿,顺天府衙要重查此案,得到消息之后,那会儿奚云惶惶不可终日,结果最后还是被闻安臣给查出来了。 闻安臣看完,不由得眉头皱了起来。这卷宗看似没什么纰漏,但实际上内里有诸多自相矛盾之处,根本就说不清楚。因为里头有些东西,有些过程,虽然看起来合理,但实际上一推算,在感情上根本就说不过去。 第一,在整个过程中,杨氏表现的实在是很奇怪。杨氏在之前表现出来的态度,对奚云显然是相当之厌恶,那她为何后来又去主动找奚云让他晚上来自已家里?更不用说,闻安臣还从周信那里得知,这一晚周信是要去杨氏家中的。难不成,杨氏是在策划什么阴谋?一定要周信和奚云两个人都在场才行?而既然她约了奚云去自已家中,那为何后来奚云去了,她却又要赶奚云走?是因为事情有什么变故还是其他什么原因?这个是实在是很令人费解。 第二则是,那奚云无论去哪儿都随身带着刀吗?按照这里面他的招供,他是在想强行和杨氏成其好事结果杨氏奋力反抗之后,他拿出随身携带的刀,一刀就把杨氏的脑袋给剁了下来。按照他的说法,那刀是他随身带的,可是他之前又不知道杨氏会这么对他。他受邀去王十六家中,那可是要去和杨氏共效于飞的,这种近乎于幽会的情况下,他还带着刀,难道不煞风景么? 这又是说不通的一点。 而第三则是,人头去哪儿了? 闻安臣看向王大,你有没有问他人头藏在哪儿了?王大怔了一怔,赶紧请罪道:“闻官人,对不住,小的忘了这事儿。” “无妨。”闻安臣摆摆手,道:“我心里恰好也有些疑问,正好要去问他,走吧,一起去吧。” 王大见闻安臣不追究,心里松了口气。闻安臣拍了拍他肩膀,笑道:“你这差事做的不错,我会如实跟推官大人说的。” 王大等的就是这一句,心下一喜,赶紧道谢。 两人进了刑讯房,这房子跟秦州的刑讯房大致是差不多的,里头摆满了刑具,血腥味颇为浓厚,还有一丝腐臭的味道。只不过比秦州的刑讯房要大得多,刑具也要多得多。此时奚云被绑在一个跟十字架有点儿像的木头架子上,上身衣服被脱掉了,下身倒还穿着裤子。 一旁有个火炉,里头炭火熊熊燃烧,还没走到就感觉一股热气逼人。火炉子里横七竖八的查了不少东西,都是铁做的刑具,有下头粗上头细如一根放大了无数倍的铁针一般的铁钎子,也有烙铁等等……不一而足。 一个书吏嘿嘿笑着,手里提着烙铁,正自往奚云身上比划。那那烙铁头上是三角形的,烧得通红,瞧着这样子,只怕落在身上,就是皮焦肉烂。 奚云身上已经多了这么一个这样的伤痕了,皮肉都是被烫烂了,皮翻肉卷的,一片焦黑,但是由于是被高温烫的,竟没流出血来。离得近一些,还能闻到一股焦糊味儿。奚云一边哭嚎一边求饶:“老爷,老爷,暗都招了,你别再折腾俺了。” 那手持烙铁的书吏啧啧两声,瞧着奚云,不屑道:“你这厮,瞧着人高马大的,却是个软骨头,真不硬气,才来了一下就受不了了。” 听那话,还颇有些意犹未尽的意思。 见到闻安臣来,几个书吏都是行礼,他们似乎都认定闻安臣以后就是他们的司吏了,都对他颇为恭敬。闻安臣也乐得如此,反正他是从来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