操持家务,没你这份大志,如今日子过得好好的,谁不羡慕她们的福气。倒是你,阿嫄,你自视甚高,惹得王爷不喜,王府的庄子铺子,你也没能抓住。到头来,你两边都落了空。” 周王妃挺直脊背端坐着,消瘦的脸庞苍白如纸。 薛恽的话,如万箭穿心,刺得她血肉模糊。 是啊,她不柔顺,不懂得讨好,不被齐重渊待见。 她没本事,却心高气傲。以前薛恽也曾说过,她对其不屑一顾。 乌衣巷那边进京之后,逐渐将她引以为傲的东西,一件件击得粉碎。 账目,经营买卖,管家理事,宫中的看重...... 她对宠爱始终嗤之以鼻,齐重渊爱宠谁就宠谁,她根本不愿意与他亲近,不愿意看到他。 宠爱的背后,连着权势。齐重渊歇在乌衣巷的日子越来越多,乌衣巷那边的权势越来越大。 她拿什么去护着瑞哥儿福姐儿,王妃的身份靠不住,就是皇后,也一样如此。 薛恽向来认为薛老太爷对周王妃看得太高,她顶天就是个妇道人家,在家从父,出嫁从夫,夫死从子。 哪怕成了太后,她也得靠着皇帝儿子。 周王妃的沉默黯淡,让薛恽说得更激动了,他用力挥舞了下手臂,居高临下教训她道:“阿嫄,外面朝堂的事情,你虽然不懂,却不能无知。秦王府现在风头占尽,百姓无不念他的好,户部跟过年一样热闹,林尚书高兴得都合不拢嘴,比他新纳的小妾生了儿子还要兴奋。朝堂上天天在吵立储,圣上能挡多久?” 关乎立储大事,周王妃忙极力稳住神,道:“立储是大事,大哥且要谨慎些,不得乱说。” 薛恽呵呵,撇嘴道:“我怎地就乱说了,秦王为父分忧,心系大齐江山。别人如此做,是僭越,大齐江山本姓齐,秦王拿出白花花的银子,真正解决了户部的困难,无论谁都挑不出他的理!阿嫄,王爷去了乌衣巷,你要夺回王爷的心,你就得拿出办法,解决王爷现在的难题!” “夺回王爷的心!”周王妃脑子钻心地疼,木然道:“我能如何做?大哥都说我是自视甚高了,我又有什么法子!” 薛恽瞥了又瞥周王妃,掩饰不住得意地道:“你没法子,我有。唉,阿嫄,朝堂大事不是你后宅那点中馈,妇道人家总是见识浅。唉,还得看我。秦王府能拿出锦绣布庄,咱们薛氏就能拿出丰裕粮食行。我写信给祖父,告知此事,祖父既然看重你,你也给祖父也去一封信,将丰裕行拿出来去做寿礼。周王府没了,丰裕行也留不住!” 真是大口气! 薛恽以前自认为是读书人,一心挣脱商户的身份,想要走科举仕途之道。 科举多年,他始终未中。周王妃与王府议亲那年,恰逢科举年,他便考中了三甲,轻轻松松得了差使,一出仕便是上县的县令。两年后,他升了四平府的知府。 薛恽对经营买卖一窍不通,更不清楚丰裕行当年的不易,如何壮大至今。 丰裕行是借了王府的势,与锦绣布庄同样借势,又有区别。 布帛分便宜贵贱,一匹缂丝与一匹麻木的价钱,差别大了去。锦绣布庄主产丝麻,大齐的七八成丝麻,都出自锦绣布庄。除去海船向番邦出售的部分,只要有锦绣布庄在的地方,别的布庄基本难以存活。 粮食买卖,并无独占一说,粮食价钱朝廷会进行调节,赚的就是个辛苦钱。锦绣布庄早就赚得盆满钵满,自从在江南道被打压,江南道的各式丝麻出来之后,锦绣布庄的丝麻买卖就逐渐难做了。 最重要的是,秦王府最赚钱的买卖,眼下并非锦绣布庄,而是海船! 周王妃一听便否决了,沉声道:“大哥,丰裕行是薛氏的根,祖父也难以做主。如今再献丰裕行,便是拾人牙慧。大哥你别自作主张添乱!” 薛恽气道:“我怎地就添乱了!你看你,外面的事情你不懂,偏生你又不虚心,我都是为了你好!” “有娘娘阿愚在,大哥就别费心了。”周王妃心里难受,脑子也乱糟糟,实在是没心思与薛恽纠缠,站起身道:“好了好了,大哥回去吧。” 薛恽忙起身上前,拦在周王妃面前,语重心长道:“外面的事,我不与你多说,王爷那边,你可要上些心。女人就得柔婉,体贴,你得改.....” 周王妃冷着脸,闪身从薛恽身边疾步走了出屋。薛恽见周王妃不搭理他,气得在身后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