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等,皆可悉数掌握。圣上让政事堂与户部,吏部在年后,一道办理此事。没一阵,圣上再下旨,让王爷领了祭天祭皇陵的差使。” 蔺先生肯定地道:“是文娘子。” 温先生比蔺先生慢一步,不过要激动得多,双手撑着椅子扶手,身子前倾,胡须随着他的话乱抖动:“是文娘子的主意!这明显是文娘子的手笔,文娘子最注重数额,她从不空口白牙,只凭空想象做事!” 蔺先生望着殷知晦,问道:“王爷如何说?” 殷知晦默然了下,道:“我没问王爷。” 蔺先生讪笑起来,温先生斜乜着他,“老蔺你真是,这种话,你让七少爷如何问,王爷好不容易展露了本事,却是文娘子的主意,还不得恼羞成怒。” 殷知晦没再提此事,转开话题,道:“文娘子差了瘦猴子来,皇城司与朝臣官员的反应,如今都已经知晓了。文娘子的用意在于,以不变应万变,王爷只需踏踏实实办差。文娘子的主要用意,还在于,要看着王爷没要与秦王福王起冲突。” 蔺先生道:“文娘子说得是,祭天祭皇陵是大事,绝不能节外生枝。” 温先生摸着胡须,赞道:“我就说,文娘子让何三贵同瘦猴子去做事,肯定有她自己的打算。这不就来了,知微见著,文娘子的布局,真是厉害!” 蔺先生马上道:“可惜,文娘子身边没什么人可用。要是多些人手,或者她成了王妃,呵呵,眼下还不知是什么情形呢。” 殷知晦似乎在思索,片刻后道:“一样如此,她越厉害,对她的约束就越大。以她的聪慧,岂能不明白这个道理。” 蔺先生叹息了声,“也是,娘娘也聪慧,掌管着宫务,绝不会在圣上面前越雷池一步,过问前朝之事。” 温先生看着他们,道:“瘦猴子说王爷将铺子庄子都交到了文娘子手上,文娘子已同王妃去看过了云秀坊。文娘子足智多谋,连江南道的海税都能厘清,何况是几个铺子,庄子,哪需王妃出面给她撑腰。到时候文娘子将铺子庄子理好了,王妃的脸面何处搁。我猜文娘子的用意,是为了给足王妃面子,露了面,便是文娘子有了王妃帮忙,功劳也有王妃的一份。” 殷知晦没有做声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蔺先生感慨地道:“文娘子这份胸襟气度,就看王妃能不能接住了。” 温先生瞥着他,道:“王妃也聪明,一点就通。王妃接得住。再说此事要是办砸了,王妃同样要担干系。” 蔺先生不满了,瞪着他道:“老温,你这是什么意思,文娘子可是坦坦荡荡之人,听你话里的意思,文娘子倒成了心思深沉的小人了。” 温先生不服气瞪了回去,“你可别冤枉我,我可没说文娘子是小人之心,我是在说,文娘子做事,一向都有目的,绝非如表面看到的那般简单!你我的脑子,胆识,都不及她。你难道忘了,牛头村那晚,吉州帮如何被一夜抹掉,武大黑武二黑兄弟的惨死。老蔺,我也佩服文娘子,可你不要被敬佩冲昏了头脑,若不信,你且走着瞧!” 两人一起看向了殷知晦,殷知晦迎着他们的目光,平静地道:“文娘子并非常人,她的手腕,狠戾,你我皆不如。她有智慧,有胆识,有大慈之心。她要真是只有算计,瘦猴子他们就不会死心塌地跟着她。接下来,她会如何做,说实话,我也不清楚。只是她做的事,只好不坏。你我都不要去插手,要是她有需要帮忙之处,你们都要尽心尽力相帮,雪中送炭容易,锦上添花难。” 两人忙说是,殷知晦同他们再商议了几句祭天等安排,便各自去歇息。 翌日一大早,魏掌柜就起床用了饭,前往乌衣巷。刚到门边准备上马车,巷子里驶来好几辆马车,他定睛一看,都是老熟人,心里虽然知道他们的来意,脸上不免还是带了几分烦躁。 昨天他们都已经来过,围着他问了一大堆,好说歹说都不肯走,弄得他很晚才歇息,脑子现在还晕乎着。 魏掌柜转身就上了马车,吩咐车夫道:“赶紧走,快些!” 车夫忙扯了缰绳,马车往前冲了两步,便停了下来。 一起一停,魏掌柜差点没被摔个鼻青脸肿,他撑着车壁,惊魂未定坐好,车门被刷地一下拉开了。云衣坊王掌柜那张长脸上密密麻麻排着笑,出现在他面前:“老魏,这么早就出门了?” 云衣坊也是绣坊,不过与云绣仿有所不同。云衣坊里绣娘少,主要做些帕子荷包等买卖,绣工好的妇人将布领回去,做好之后交给绣坊,从中赚几个手艺钱。 两家绣坊平时也相安无事,王掌柜与魏掌柜尚算熟悉,逢年过节嫁娶丧事时,会下帖子走动一二。 魏掌柜看到王掌柜那张笑脸就一肚皮的怨气,抬手扶住幞头,沉下脸道:“老王,我有急事,真有急事,没空同你闲聊,你快让开!” “老魏,这么早就出门了?”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