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一个人看。一切,只为你。” 太多的柔情。 太汹涌的爱恋。 浓得这颗小小心田,盛装不下。 林云暖给他背在背上,不知走了多久。 这样幽暗静谧的林道,这样无穷尽看不到边的苍茫路上。 她只听见他的喘息声。和自己剧烈的心跳。 不是完全不在意自己和离过的事实。纵她是从旁的世界来的,她也有女人家的敏感脆弱,和不堪触碰的自尊心。 她介意自己的过去,介意自己轻易将自己许给过旁人。 介意自己给人家骂“老牛吃嫩草”。 太伤人了。 不自觉地自卑着,不相信他的爱能长久,患得患失如今握在手里的幸福。 是她太傻了。 因为胆怯,才不敢期待。 说得自己好像很洒脱。 其实她软弱的要命,恐惧的要命。 若不是遇到了木奕珩,她这辈子,还会爱上谁么? 被揉碎的心,早已长出坚硬的铠甲,将那可怜的自尊心护着。 庆幸是他。 庆幸自己,又爱上了…… 她伏在他身上,偷偷抹着眼泪。 木奕珩停住步子,抬手指着前方。 河面上漂了无数莲花,里头星星点点,是红烛微光。 河岸两侧,铺满了红色野花。给那光火照亮,果然是十里红霞。 有人摇橹而来,荡开一串串水灯,悠扬嘹亮的歌声,唱着有情人的相思,由远及近,又由近及远。 美得像一场梦。 林云暖含泪看着,回身捶他一下:“这得花多少钱?” 木奕珩哪里想到,这样浪漫的瞬间她说出这样煞风景的话,咬了咬牙苦笑:“怎么,看到这些,只叫你想到了银子?” 林云暖吸了吸鼻子。抹去眼角水光。 “我不是小姑娘了,不必花费不菲来哄我,我……” 木奕珩宠溺笑道:“怎么不是小姑娘?动不动就闹脾气,不打屁股是不会乖的。便用心哄着,还哭鼻子呢。” 林云暖给他臊得抬不起头,“你……你再胡说,我就走了。” 木奕珩嘿嘿一笑:“我没胡说。你在我心里,什么姑娘不姑娘的,你就是个小女人,得哄着,疼着,必要时还得动动手……你那么懂事做什么?我就爱你撒泼耍无赖,你每回拿眼横我,卧槽,那眼睛勾死人了!你伸手打我,软软的小手能打疼谁啊?倒是生起气来,胸脯一起一伏的,叫人心痒难耐……哎,对对,就这么掐我,跟给我梳经脉似的,得劲儿!” 林云暖追打他,在来来回回的歌声里,跟他抱在一起,滚到草丛里去。 林云暖抬手轻轻遮住眼睛,在他身下微微喘着。 木奕珩听见她温柔地说。 “奕珩……我、我伺候你吧……” 心似漏跳了一拍,木奕珩身子整个僵住。 林云暖搂着他脖子,主动贴上亲吻。 “木奕珩……我也喜欢你,我也想要你高兴……我喜欢……你、你那么对我……每一次,都……很棒……” 木奕珩把头垂下,堵住她未完的话。 河堤上有风拂过,夹裹一缕旖旎。 ………… 卫子谚睡的很不好。 子夜梦醒,大汗淋漓。 帐子里挂着夜明珠,外头的火烛整夜不灭。 便是如此,他仍恐惧。 恐惧得无法安睡。 那日李聪说的那些话,像附骨的诅咒般,叫他时刻悬着一颗心,战战兢兢不已。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