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因此大打折扣。 “木奕珩啊……”童杰似乎在沉吟,声音和缓,“你不是,才挑唆那卫子谚,去动木奕珩的女人了么?” 这话说的轻飘飘的,像说件十分无足轻重的事。 可唐逸登时冷汗连连,抱拳躬身道:“唐逸轻举妄动,请侯爷原宥。” 原来他的一举一动,没一样瞒得过眼前这人。 童杰伸手,取下金钩勾住的帘帐,“季安,你到这个年岁了,何必与毛头小子一般见识?如今木奕珩搬离了木家,距他为木家厌弃,已不远。要彻底打倒一个人,困住他的身体,伤害他的皮肉有何用?” “杀人诛心,推倒他的信仰,坍塌他的希望,这才能叫他乖乖的,在你面前,俯首称臣……” 唐逸耳中听得这话,只觉又讽刺又心酸。 童杰所说的,不正是他自己么? 信仰为何,希望为何?不过潦倒余生,混日子过罢。 最爱的已经不爱他,最怜惜的已经琵琶别抱,最憎恶的偏留在他身畔,犬彘一样的给人践踏,什么尊严,什么脸面,什么才名,已是过往云烟。 余生仅有恨。 若他注定在活在地狱,那就一起毁灭,把所有人都拖下地狱好了。 …………………… 威武侯的府邸,黑甲重重,且灯火通明,说明主人正在此间。木奕珩的兵马,无资格擅闯他的府邸,唯有独行夜探。 唐逸正在温泉池中沐浴。 木奕珩摩了摩挲腰间佩剑,没有轻举妄动。 他一间一间屋子搜去,没有林云暖的影子。以他对威武侯的了解,这府中从来没有女人。唐逸再得宠,也未必能逆他之意,将林云暖藏在这儿。 木奕珩迷茫了。他该何处,去寻他的卿卿? …………………… 卫国公应约外出访友,就趁这个机会,卫子谚出了国公府。 就在最不起眼的民巷里,租了个四方宅院。 此刻,林云暖就躺在其中一间房中。屋角放有半桶水,已经一天没有吃饭。 门外一直有人把守,试图呼救,只会让自己死的更快。她能做的,只有等待。腹中有胎,周身无力,无法硬拼。 门被从外打开,开锁的声音,伴着低骂声。 在京城两年余,她并不曾得罪任何人,京城治安良好,也未见街头随意拐卖妇孺的情形,更何况,对她与木奕珩的事如此了如指掌,用木夫人和那些画儿的名义,将她骗来。 对方定有钱财之外的目的。 强光陡然从门处倾洒过来,让林云暖抬手遮住双眼。 卫子谚看到,一个极白皙的女人,坐在简陋的床上,头发有一些乱,一缕翠发落在胸前,将起伏的山峦描绘出明显的弧线。 她穿着一身很浅淡的春衫,这样热的天气了,望去仍是清凉无汗。待她落下手臂,将脸也看清楚了。淡淡的秀眉,小巧的嘴,一双眼睛皎洁明亮,纵有一丝慌乱,还能端持仪态,望似十分沉稳。 他见过许多美人,后院姬妾无数。黄姨娘娇,柳姨娘媚,夫人端庄,丫鬟秀美。新得的那位又艳又俏,还才华横溢,知心解语。 但见到这妇人,他仍是不可避免地,在心底叫了声好。 这肌肤身段,几乎挑不出错,是细心娇养的人儿,听说年岁约有二十六、七岁了,却没染了那份久浸后宅的死气沉沉了无生趣,那双眼睛是活的,有点大胆地敢直视他。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