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行李箱中找出自己的睡衣,进了浴室。 他很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,好好的一觉睡个自然醒。 然而心头盘旋的各种猜测,在天还不亮的时候就把他从床上薅了起来。 程迟雨突然有了些更为不妙的猜想,几乎是立刻从床上弹了起来,冲向了喻安宵的房间。 程迟雨耐着性子在沙发上枯坐了几个小时,在九点钟准时打了电话过去。 大概知道对方现在是个什么状况,喻安宵终于接了电话,听声音不像是刚睡醒。 程迟雨问道:“你去哪里了?” 对面沉默了片刻,很模棱两可地回答说:“在外面。” 程迟雨也有些生气,带着赌气的语气说道:“这也不能告诉我吗?怕我去纠缠你吗?” 喻安宵说:“你刚回来,好好休息吧。” “你不觉得这样对我很不公平吗?”在喻安宵挂断之前,程迟雨终于把这句话说出了口。 对面再次沉默。 程迟雨继续说:“我知道是我先主动示好的,你要对我做出什么样的决断都是你的权力,但你不能……不能一句话也不说……你搬出去也不告诉我,你如果不能接受我继续和你住在一起,我可以不回来。” 喻安宵语气很平静,说:“我不知道要和你说什么,你没做错什么,是我做错了。” 程迟雨的郁闷已经冲到了脑袋顶,他在客厅来来回回地踱步,说:“有什么话不可以当面说吗?我告诉你我要回来,你什么也没说,结果转眼就搬出去,你把我当什么瘟神吗?” 喻安宵说:“不是,我只是想换个地方住一段时间,没想好怎么和你相处,所有暂时还是不要见面。” 等他想好,两个人肯定是没戏了。程迟雨有些着急上火,想来想去,觉得喻安宵能亲密到借宿的朋友也没几个。 程迟雨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一个人,心中顿时有了解决办法,语气也放缓了,说:“那你以后也不想再见我了吗?” “小雨,你知道我在纠结什么,我也不知道会因此纠结到什么时候。”喻安宵似乎已经在心中推演了很多次,说出的每一个字都非常冷静平稳。 程迟雨没能接上话,只听见他又说:“我觉得自己很可耻,我利用你来弥补对于程乐秋的遗憾,可我还要消耗你的感情。我两头摇摆不定,既对不起程乐秋,也对不起你。” 他第一次用这样冷静的语气来剖析自己,程迟雨不知道这是他想了多少个日夜的结果,却能从中感受到他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。 程迟雨不敢听下去,有些急哄哄地打断他,说:“那是我自己愿意的,和你没有关系。”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