根本没注意他的脸。 喻安宵用湿巾擦干净了手,又用干纸巾擦干,伸手捏了他的脸,凑过去仔细端详了一下,笑说:“真的晒黑了,还好头发短,黑得很均匀。有些爱留刘海的男同学,得晒出分界线了吧。” 程迟雨还能闻到他手指上残留的蓝莓酱的味道,但是没有把脸扭开,语气干巴巴的,“可能是大家都晒黑了,也没人发现。” 喻安宵收回了手,还是笑呵呵的,“没事,你晒黑了也不影响,就是从室内运动员,现在变得像室外运动员了。” 程迟雨绝大部分时间脸上都没有什么表情,喻安宵一度觉得他很适合去玩牌类竞技,比如德扑。他往那里一坐,别人完全没法靠他的表情猜出什么,也许再长大一点,还能从气势上吓唬一下对手。 什么室内室外运动员,程迟雨也没听明白什么意思,但是应该还是围绕着他晒黑了这件事。反正喻安宵看起来正高兴,也不需要他做出什么回应。 今晚选了一家徽菜餐厅,这段时间家里有了一个做饭能吃的,喻安宵出门吃饭的次数就变少了。 他们每次出门也都只选中餐,喻安宵连日料都不怎么吃,说到西餐他更是露出一脸抗拒。程迟雨看着他的表情,觉得他好像被白人饭重伤过。 想到喻老师的手艺,不得不说喻安宵选的住处还是很适合他的。住在高中学校旁边,就能吃到很多种类的家常菜,做给学生吃的饭菜也不会太不健康到哪里去。 浔城近些年来了越来越多的外地人,五花八门的菜系汇聚一堂,认真筛选过后也能吃到正宗的各种菜系。 今天大多数的高中都结束了军训,餐厅几乎坐满了。喻安宵随便看了一圈,笑说:“你的同校同学也不少呢。” 放眼望去,竟然有两三桌边上都坐着同款蓝白校服。 等菜的期间应该说点什么,于是程迟雨尝试和他搭话,“你是喜欢徽菜吗?” “没有啊,还没吃过。”喻安宵回想了一下,说,“在浔城读书的时候,有一个同学家里就是开徽菜菜馆的,但是没来得及去尝尝就出国了,我才刚回来没有一年呢。” 这顿饭接近尾声,喻安宵慢悠悠地喝着绿豆沙牛乳,他身体微微前倾,似乎想说什么,但是什么都还没有说,人似乎定住了,一动不动的。 从他身边走过去一对母子,小男孩看上去七八岁,是个混血,眼睛大大的,打扮得很帅气。妈妈是中式大家闺秀的长相,穿着印花旗袍,围着丝巾披肩,从他们身边走过还留下一阵淡淡的香味。 男孩在用英文询问妈妈,妈妈没有立刻回答他,而是用中文告诉他:“这里是妈妈的家乡,你要用中文提问。”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