哈欠又打出了一个。 破天荒的,周浔之留她吃午膳了,那么大颗狮子头把人砸倒,表示下歉意。 温言受宠若惊,忙说不用,只要他批了工部的人事就好。 “公是公,私是私,吃了再走。” “吃什么,能不能点菜。” “客随主便懂不懂。” “不是你请我么,行,不说话了。” 温言看着眼前清淡之极的膳食,怀疑这些菜只放了盐,她幽怨的目光来回寻找能吃的,怀疑周浔之是在故意整她, “周大人,下官不饿。” “吃。” “好吧。” 筷子夹起吃了,比想象的还要淡而无味,天啊,这人就吃这种东西,清心寡欲啊,和谢云竟是异曲同工。 “周大人。” “食不语。” “周大人,给点别的东西吃,一点味道都没有。” “来人,给温大人上点酱醋。” “周大人,你饶了我吧,让厨子做点有味道的肉来。” 没过多久,一道鱼煲端了上来,虽然看着还是清淡,但好歹有了油水和味道。 雪比之前下得还要大,视线阻隔的厉害,温言只能等雪小些时候再回去。 也是没想到温言会留这么久,周浔之问她会什么,陪她消遣一会儿。 暖阁里能做的事情并不多,下棋,她的棋艺太差,会的,只有皮毛弹琴。 侍女将两把琴送了过来,温言试了下音色,清脆动听,应当是出自名家手。 当一个稚儿画的四不像,面对成年人画的惟妙像,会如何,应当就是会产生再也不要绘画的心。 此刻的温言,正是如此心态,她的手指已经不会弹了,周浔之不懂谦和二字,琴音在他的指尖流淌,虚或实,空蒙悦耳。 温言索性推开手中琴,专注倾听周浔之的琴音。 外头风雪急飞,皑皑白银世界,屋内暖如春,悠悠琴声绕梁,温言单手撑脸,低头抚琴的周浔之,和在朝堂宴会时都不大一样,运筹帷幄的心机深算感退去,像是位淡泊雅士。 温言离开的时候,周浔之借给了她一把伞,伞面上画着红色的枫叶和鲤鱼。 她一见倾心,歹念起,想着事后假装忘记,不还了。 走在纷雪中,她不时仰头去看伞面,越看越喜。 伞面的红,如点点扬花红,她转动手把,雪飞旋的落下,等抬高伞面看路,露出的是她明艳灿烂的笑容。 后头连着几天下雪,早朝时,温言只带自己的一把伞,就是见到周浔之,也闭口不谈还伞。 不知是他贵人事多不记得这种小事,还是本人比较有风度,也没提让她还伞。 温言放心的把伞留在了自己手里,私下里在雪天用,心想,一把伞而已,又不是什么事。 大雪,对于富裕人家来说,是风景,可对于贫穷人家来说,就是沉重的生活压力。 路上的积雪,若是不仔细脚下,很可能会重摔,大都的医馆之中,每日都有摔到手腿的人。 这日,温言的案桌上,出现了少府监送来的农具改良图,这是她之前招来的巧匠们想出来的。 有好几种器具,特别是其中两种创新物,温言觉得应该嘉赏。 以往,木车都需要畜力拉动,或是靠人拉,而这份图纸上,赫然改变了这种情况。 巧匠想出了独轮车,靠人往前推,省力又方便卸物,这种大大方便了运输物资。 过山路的时候,畜力拉车往往艰难,若是靠人控制,就好走的多。虽然独轮车量小,可只要人数上去,就不是问题。 温言命人先造出来,就地试验。 两天后,构想的独轮车出现在雪地里,一个汉子脖间手臂套着绳索,双手握住推把,试着控制方向转弯来行动。 温言命人往独轮车里载雪,试验独轮车载货量的最大合适值。 今日,不止独轮车试验,还有一辆颠覆传统的人力车,车轮并不是木轮,而是一种和银相似的颜色,名为土艮,它埋在土中,比银坚固,不易变形。 两人座宽的位椅,左右两边是高到人胸口的大细轮,外头还涂有一寸厚的黑色泥胶减震,大轮上有锃亮的扶把手。 座椅背后还有折叠的遮雨棚,座前是回自型的长拉杆。 这款出现的人力车,温言预感会改变目前的出行方式,她先压下,消息不外露。 几天后,傅明庭以他的名义,创立了一家商会,招收体力好的脚夫。 紧接着,温言分别找了谢云和周浔之,说服他们两个一起入股人力车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