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花锦垂眸不言,花信私以为有了希望,央求道:“待陛下责罚下来, 阿爹的官位不保, 是要离京了。此后, 我们绝不来缠着你。” “窈窈,算作我最后一次做你阿兄, 随我归家,见见阿娘吧。” 他语气中带着悲凉,算是把能想到的话都说了,待他情绪稳定了些,擦干净不值钱的眼泪,看向坐在对面的花锦。 他们明明坐的很近,花信看着她眼中近乎执拗的情绪,却觉得她陌生。 花锦轻扣桌沿:“从前花瑟名声扫地,上官夫人要我出面,那时说好了,此后我不再是花府的女娘,她有心病,我也有,互不相欠了。” 花信耳边嗡鸣,他眨了眨红肿的眼眶,不可置信地问:“你说什么?” 花锦起身:“你走吧,我谁都不想见。还有,你我之间本就没有多少情分,何必说的这么凄惨。” 花锦还为沈昭遣人盯她的事烦闷,她心里盘算着,没仔细听花信说了什么,不过他翻来覆去就那两句,花锦猜都猜得到。 花信扶着桌案爬了起来,他浑身都在抖,倏然想起花瑟在牢中说的话:“我还有她的恨,你呢?” 花信死死地盯着花锦的脸,却只看到她平静的面孔,她眼中只有浓浓的不耐烦。 他们明明是骨肉至亲。 花信张了张嘴:“窈窈,我......”我知错了,不该不信你,质疑你,不该为了短暂的平和而委屈你。 他有很多掏心窝子的话想说。 花锦却已经拉开门,头也不回的离开了,花信跟到门前,花锦对着门外的侍卫说:“愣着做什么?一炷香的功夫,他不走,就你们走。” 花锦走的十分坦荡,留下差点把牙咬碎的侍卫,不怪他们,实在是花信太胡搅蛮缠了。 花锦走的太快了,快到添云都跟不上,添云已经小跑起来了,她气喘吁吁上前,正想说什么,就被花锦茫然的表情刺了一下,哑口无言了。 花锦问她:“你说,他们是真的悔过了吗?” 添云哪敢置喙主子们的事,但她看花锦眉心紧蹙,还是壮着胆子答:“奴婢觉得,是真的。” 花锦回去就躺下了。 她思虑了一下,上一世,她过的那样凄惨,都没能换来至亲一丝悔过,她嫁给沈昭,花府大抵是为了不惹太子猜忌,对她一直都很冷淡。 这一世有了这些转变,还是因为沈昭的权势今非昔比。 毕竟两世,上官夫人都应该对花瑟的可憎面目一清二楚。 若花瑟依旧嫁给沈焰,他们夫妻举案齐眉,花府还会像今日一样,奢求她的原谅吗? 无论怎么说,都不太像真心忏悔。 花锦想地头痛欲裂,她不知自己是何时睡过去的,再醒来,房中已经点上了火烛。 空中飘着一缕令人垂涎三尺的香气,花锦嗅着嗅着,食欲大开,她掀开衾被,绕过屏风,看向桌上的食盒。 食盒边放着一枚沈昭的玉佩,花锦拿起玉佩,在手中颠了颠,正想着怎么糊弄沈昭把侍卫撤了。 添云推门进来:“王妃醒了?殿下说今夜政事繁忙,在宫中歇下,不回来了。” 萤雨端着酒,跟在添云身边:“殿下遣安公公上芙蓉阁买了些好酒好菜回来,王妃尝尝?” 花锦想过沈昭用各种办法,没想到他选了最卑鄙的一种,避而不答,连装的机会都不留给她。 花锦瞥了眼门外站着的侍卫,心里一动,用平日里说话的声音唤了声:“你进来。” 这声已经很低了,换添云在外面是绝听不到的,结果门外的侍卫耳尖一动,低着头转过身来,迈上前两步:“王妃有何吩咐?” 早该猜想到。 添云没想到侍卫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