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呦,瑾瑜你瞧,那不是花三娘子?” 打死花锦也没想到,上官青阳居然带她来这种地方,阁中美人香肩半露,扭着纤纤细腰,带着一身花香也来扯她。 芙蓉阁里的美人都是人精,常有大户人家的夫妻来这听曲,还有夫人来给家中人相看侍妾的,也有小女娘好奇来瞧瞧,见花锦打扮华贵,气质清雅,有眼力见的恨不得把她立刻推进去。 花锦挣脱开,扭头就跑。 上官青阳拦她:“窈窈,我只是带你来听曲,你别那么大反应。” 花锦恨不得把脸遮起来:“青阳阿兄,阿娘若是知道我来芙蓉阁,非得打死我不可。” 花锦偏头,瞧见芙蓉阁对面的茶楼,拽着上官青阳的衣袖,央求道:“喝茶,窈窈想喝茶,阿兄,我们去喝茶!” 上官青阳挠挠头:“喝茶算什么,来芙蓉阁,阿兄请你吃酒,阁里娘子们琴技精绝,舞艺高超,是个放松的好地儿。” 花锦摇头,硬拽着上官青阳的衣袖:“不行,窈窈要嫁人的,怎么能来这种地方。” 方才来的路上,上官青阳大抵知道了花锦近况,知道花锦要改嫁三皇子沈昭,他对沈昭了解也不多,只知道沈昭与太子一母同胞,也是嫡出。 皇后娘娘端庄严厉,眼里容不得沙子,知道窈窈来这种地方,的确不能善罢甘休。 上官青阳只觉得麻烦,但无可奈何,被花锦硬拽进了茶楼。 掌柜的见来者身份不凡,便将二人请在了楼上的里间。 祝绻啧啧称奇:“那男子,似乎不是花信,我说瑾瑜,你不会运气这么好吧。” 沈昭倒是无所谓:“与我何干?” 祝绻:“燕王妃有相好,你说与你何干?这花家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,花三不是与太子情投意合?这说好的婚事,居然可以更改。” 沈昭本就没想过娶,他见过花锦,从前的一场宴会上,她与沈焰寸步不离,二人当时都还年幼,母后说花锦与太子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。 如今将花锦推给他,焉知是不是存了心试探他。 沈昭无心再品茶。 这厢寂静无声,那厢上官青阳已经开始想主意了:“窈窈,不然你逃跑吧,你到徐州,外祖母一定会庇佑你的。” 花锦摇摇头:“我若跑了,便是抗旨,要连累许多人,罢了。” 上官青阳不甘心:“我听过一耳朵,都说燕王性情古怪,常年多病缠绵,燕王府上死过不少侍妾。” 这个传闻,花锦上辈子也听过。 燕王体弱,一发病就要卧榻许久,但皇后娘娘体恤,没少给他赐美人。 实际上,沈昭一个都没有宠幸过,皇后怪罪那些美人侍奉不周,隔三差五就要拖出去打死一两个,算是给沈昭示威。 沈昭没辙,但他实在病弱,只好偶尔唤侍妾宿在房中,美人们这才躲过一劫,但皇后脾气暴戾,沈昭若是偏宠谁多了,又是一场灾难。 花锦嫁给沈昭以后,才知他将美人唤入房中,美人卧榻,他端坐在书房,温习一夜的书。 她本以为沈昭没有七情六欲,更勿论情情爱爱这种事,可他偏偏带回来柳氏,为了柳氏,不惜与皇后娘娘对着干,花锦为此还挨了皇后不少白眼。 皇后嫌花锦没能力,连个妾室都制不住,沈昭嫌花锦软弱,连皇后都摆不平,花锦进退两难,她的确管不住沈昭,更横不过皇后,夹在中间只有守活寡受罪的份儿。 沈昭一开始还怜悯她,为她挡了两次皇后的刁难,到了后来,那厮直接甩袖不干,借口全让花锦找。 柳氏更是狗眼看人低,趁着沈昭不在,还来花锦面前显摆过,她嘲讽花锦年纪轻轻就失宠。 花锦倒是不难过,她已经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,爹娘与兄长都不在意她,她也压根对沈昭没感情,沈昭爱谁,与她无甚关系,要不是皇后难缠,她才懒得拿她正妻的头衔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