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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8节


    李佑城合上门,撂下一句:“那继续等到两个时辰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高大陈旧的老宅前,这队兵马默然等候,只是你望我我望你,有点拿不出主意来。

    “不是,”长松摸了摸后脑勺,脖子有点僵:“将军为何要让俺们继续等?这不都穿戴好了吗?是咱伺候不周吗?”

    景策望着那紧闭的大门,叹道:“咱们该是没什么错处,是将军他自己……没伺候周到……吧。”

    长松一脸惶惑,确实,自己向来只懂上阵杀敌,人情世故一概不钻研,他是先帝在时钦点的卫兵,和高训一起,成为李佑城的贴身护卫,自他开府便追随,侍奉近二十年,战功赫赫倒谈不上,但忠心耿耿绝对无人匹敌。唯有一点,就是在猜测李佑城心思上,是一点招没有。

    “将军还要怎么伺候人?席子一卷,直接抱回邕王府多省事?”

    “长松,”景策无奈笑笑,仰望昏沉的天空,像深海翻涌的浪,“我问你,我们追随将军这么久,为什么能忠心不渝?”

    长松摇头,但又点头:“将军个人魅力大。”

    “也许是。”景策道:“但更为重要的,是将军把我们当人看,你明白我的意思,就是你即是我,我即是你,同甘共苦,永不言弃。”

    长松被触动,他说的没错,可这和屋内的女人有何关系呢?

    “他对许娘子也是这样,不是掠夺,不是侵占,而是成为她,站在她的立场拥有她。”

    长松脑子发锈,问:“俺就问你,这两个时辰到了没?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屋内弥漫一种暖暖的暧昧之气,混进了李佑城从屋外挟过来的清冽晨气。

    清如这下清醒了,昨晚的糊涂事让她在面对他的时候,情绪复杂。

    李佑城坐过来,抱了抱她,她无言,只觉两腿间有种拉扯的疼。

    “我要走了,你好好休息。想做什么就做吧,我会护着你的。”他单手捧着她的脸,又被她撇开。

    “又想不认账?”他调笑道:“也行,反正我招之即来,挥之不去。”

    “闭嘴。”清如扔过枕头,打在他胸口。

    李佑城顺势压住,又吃痛呻吟。

    清如见状,忙凑过身子问打到哪了,是否碰到伤口?

    李佑城身手利索,将她一下拢进怀里,任由她挣扎,薄被滑落,露出白净肌肤。

    他伸手去摸,喃喃道:“别担心,我昨晚用药了,痊愈了。”

    半个时辰后,朝阳跃升出山峦,晨光大现,天已破晓。

    一队驭马男儿郎,身姿矫健,气势如虹,扬起初夏的乡野烟尘,朝着长安城的方向,疾驰而去……

    第57章 057. 落款

    舒王府藏书阁。

    周若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,手里执着邕王的画像对坐在木梯上翻阅古籍的舒王哭诉,说剑南西川的李佑城将军和邕王几乎一摸一样,她爱了他这么多年,从小仰慕,描绘他的样子,绝对不会判错。

    舒王悠哉:“若水,你已嫁作他人妇,如此狂言不合礼数,切莫失了郡主风度。”

    周若水哭得更凶:“礼数就是圈禁人的锁链,让人爱而不得。就算不论及小儿女的情怀,那我问姨夫,为何他能住在邕王府?还和太子走那么近?您难道不害怕吗?”

    自邕王薨,邕王府荒废多年,门可罗雀。皇家府苑本是皇室私产不能买卖,可邕王府因被世人说戾气太重,添了皇家的晦气,朝堂上也鲜有人敢提,于是这么大的宅子就一直锁着,直到剑南西川节度使韦高来京述职,偏偏看上这一晦气地脚,便向上级打了申请,兜转到自己名下,将其作为访京落脚地,也可当作高档驿馆,但真正在里面住的日子没几天。韦高死后,邕王府自然就落在下一任节度使李佑城手里。

    “出去,本王不想看你无理取闹,女子议政,万恶不赦。”

    “那王爷当时别把若水嫁给那探花郎啊,若水下嫁于他,一肚子苦水向谁诉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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