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经常打工的原因,岑茉其实和同寝室的人们并不怎么熟悉,一天早出晚归的,统共也见不了几面,自然也没什么话题。 时间一长,几个姑娘也就自动把她排除在了小团体之外,也不怎么敢跟她说话。 也就是黄芷自来熟,才会主动搭讪,每次聚餐前都招呼岑茉一声。 岑茉倒觉得这样也挺好,她这个人性格就是这样,太平静太冷淡,一直以来也没什么朋友。 这次她破天荒过来,也是因为临近大学毕业,聚一次少一次,毕竟同宿舍几年了,总有些情分在的。 辣锅子是黄芷特地给岑茉点的。 岑茉坐下以后就安静地吃,偶尔举起啤酒罐,和几个姑娘干一杯,充满烟火气的时间飞速而过,天色逐渐昏暗下来。 外面的天空浓墨似的,没有半颗星星。 岑茉只觉得嘴角被辣得微微发着麻,她的额头有汗水滑下,心情却莫名低落下来。 就像一出戏剧正演到精彩处,她悲观地觉得,自己永远是玻璃罩子外看戏的那一个,永远无法融入。 对面的舍友勾肩搭背的敲碗唱着歌,每个人脸上映着暖色的灯光,充满青春朝气。 岑茉仰头喝下罐中最后一点啤酒。 她手插着口袋,把自己aa的那份的钱放在桌上,缓步走下楼梯。 外面的空气仍夹杂着辣锅的香气,但是因为已经吃饱的原因,闻着有些反胃。 她转过街角,找到一间清幽的茶室,在那外墙的阴影下坐了下来,有一搭没一搭吃着一根雪糕。 有个卖花的小姑娘拿着筐子走过来,空气中瞬间充满那幽甜的香气。 “姐姐买束花吧,很漂亮的。”小姑娘蹦蹦跳跳地眯眼笑。 “抱歉小妹妹,我不想买。”岑茉摇摇头。 “姐姐不喜欢花呀!那就买一束给你男朋友吧!或者给你爸爸妈妈!”小姑娘不放弃。 岑茉想了想:“我没有男朋友,没有爸爸妈妈,没有任何亲人,我也不是不喜欢花,只是孤孤单单一个人,买了花也无人分享。” 她的声音淡然,也并未有悲伤,只是很坦然地陈述事实,而这也全因多喝了些酒的缘故,让她的分享欲更重了些。 眼见那卖花女孩有些迷茫地走开了,岑茉站起身,将雪糕棍扔在垃圾桶里。 不经意地一转头,她这才发现不远处的拐角处,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,正站着一个气质凛冽的年轻男人。 春夜的风柔柔刮来,她觉得冷,便抱起胳膊来,隔着遥遥灯火,她在微醺中似乎与那男人对视了几秒。 时间变成了一碗黏糊糊的甜藕汤,被无限拉长了似的,缓缓定格。 男子身材高大挺拔,他穿着考究的黑色风衣,周身的矜贵之气,与这窄小的巷子格格不入,修长手臂抬起,他招手叫那卖花小姑娘过去,尾指上墨翠的玉戒光泽清润。 从晃神中清醒过来,岑茉转身打算离开。 后面却有脚步声响起,卖花小姑娘手中举着一束淡雅的茉莉,笑眯眯追过来:“姐姐,这是刚刚的哥哥送给你的,他说这花很美,邀请你看。” 岑茉愣了愣,下意识回头时,流线型的豪车早已悄无声息隐入夜色,幽暗车窗内,男人的线条流畅的侧颜一闪而过,天然自带着一种冰冷的感觉。 一切就好像是恍惚的梦境般,只有花香幽幽袭来。 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