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亦深都好了,她居然还不来送行,婚约已定轻易可是不能反悔的,除非她羞耻心作祟,自己也觉得之前不去看视照顾未婚夫,落了人言,所以此时也怕被冷落出丑。 看起来备受重视的倒是薛珞,揽月峰的长辈都来了,揩了她在一角细细叮嘱。 丽娆不禁一直把神思都放在那一角,不知道溶鸢师叔可会一同前去,她们不是说好了要一同下山游历么。正看得入神突然那方一道冰冷的视线裹风携雨的袭来,一下子就把她迫得别开了眼。 陆楼主捧着一个紫砂茶壶,攥在手心里且站且饮,这四人中只有陆瑾言连续三年都得以下山,给他挣足了面子。虽然此次结果不尽人意,但他相信到了山下,陆瑾言依旧会在众人中奔逸绝尘,挡不住锋芒的泄漏。 由此难得起了些好心情,在诸人面前话语间不禁带了些夸耀:“谨言你是常下山的,比他们要多些经验,万事要做好表率,行动前也要剖析利弊,不要蛮横为之。要带领好师弟师妹们,遇到分歧多加劝诫,可别让他们一个不慎做出些辱没师门的事来……当然,也别让他们深陷困境而无法脱身,总之尽力而为,我是相信你的,就等着你好消息传来。” 一席话说得陈雁回脸色复杂不郁,什么时候他的儿子还需要听雪楼的人带领了,不愿再承受这种奚落,他大声聚拢众人道:“时辰也不早了,让他们下山去吧,人各有命,是福是祸都是他们的造化了,不过到青泊镇休整时,还是买匹马代步比较好,山高路远哪里能全部使用轻功赶路,你们的内力也经受不住此等奔波。” 丽娆闻言心内一阵雀跃,骑马当然好啊,要是用轻功赶路她可追不上众人,到时候还得劳累大家等候。 四人就此拜别师父和各峰长老,一路由着大家送到山门外去,及至此时此地,尘埃落定,丽娆内心之中终于感受了几分要出远门的快慰了。 她那闲云野鹤般的恣意妄想得益于父亲的遗传,也得益于四景山的磨砺。 临分别时,溶鸢师叔突然越过前来,携了丽娆的手,多行了几步避开众人耳目:“江姑娘,烦请你多看顾一些,若是路上受了伤,还需要你帮他们护功疗伤,我这里有些银两,单给你放着,缺什么药材的话……” 话未说完,丽娆便打断了她:“溶鸢师叔不跟我们一起下山么?”怎么弄得像托孤一样,她才是那个需要保护的人呢。 溶鸢笑了一下,笑容没达到眉眼里去,只在唇边落下了一点苍凉的弧度:“我想至柔也不希望我时时看住她,她也需要有自己的朋友,需要有独挡一面的建数,行走江湖的事等她回来以后再说吧,也许那时候她的心境不同,该知道自己到底需要什么了。”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