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是什么东西,我看都懒得看。”容淖站在车辕上居高临下地挨个打量过那几张惊怒交加的脸,笑意未达眼底,“偏你们要争着来我眼前露脸,也不是不行。” 人群中的索统领呼吸一窒。 摸着还未完全消肿的左脸,心中悔意翻涌。 他不该因为那一点私心放任手下兄弟动这个歪脑筋的。 眼前这个不是能随意能用贞洁拿捏短处的普通的姑娘。 莫说她没中‘美男计’,她就算中了,那又如何。 皇帝的女儿不愁嫁。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,从前这位公主根本不在意他们这些阿猫阿狗,若就此让她记恨上了,以这位的心思手段,回到京中就算肯太子饶他们,这位也不会轻易放过。 得不偿失啊。 “公主,是卑职手底下的人昏了头。”索统领硬着头皮上前,蒲扇大掌扇开那捂着脸哀嚎不止的男人,讨好道,“这一路上尽顾着赶路了,一个个累的眼睛发直莽撞得很。实是委屈公主随吾等粗人受奔波之苦了,公主有何要求可以提,吾等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,只要公主能消气,莫跟吾等不分四六的愚人计较。” 容淖冷笑一声,“当真?” 索统领保证,“不敢诓骗公主。” “记住你的承诺。” 闹闹腾腾一番,等心事重重的众人睡下时天已黑尽。 容淖歇在自己的马车上,这架马车不是华丽阔大的公主舆车,是当时索统领一行带她佯装逃命时随便置办的,空间狭小逼仄,唯独暖衾软枕还算安逸。 可再舒适的马车连续待上一个多月也会如同牢狱。 容淖睡得浑身难受,心烦意乱睁开眼,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又病了,大抵是上次的风寒没断根。 她摸摸滚烫的额头,并未声张,撑着身子翻出两粒药丸咽下。 车内物什都是当时从舆车上搬下来的,一应俱全。 在药性的作用下,她整个人变得昏昏沉沉,即将坠入梦乡时,倏地听见一声尖哨划破寂静冬夜,紧接着是巡夜的人几声大吼,“夜袭,有人夜袭!” 营地里顿时乱成一团,人吼马嘶,兵戈交击的锵锵声听得人头皮发麻。 容淖勉强支起身,小心掀开车窗一角,打算依据形势判断自己是该继续待在马车里,还是下车找地方躲起来。 “公主!” 形容沧桑的中年男人正趁乱悄悄往马车靠,冷不丁捕捉到车窗内的小动作与少女沉静的半边面庞,急忙低喊一声,表明身份,“公主,我们是打牲乌拉总管衙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