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玩味打量过哈斯,倏尔一针见血评价道,“自己平庸,也见不得别人有棱角。” 哈斯一愣,随即恼羞成怒呵道,“你胡说八道!我只是看不上她的做派,一个和亲来的女人吃相忒难看。” 言辞间颇为轻慢鄙夷。 这不是哈斯第一次如此点评四公主。 容淖镇定听罢,没与她争长短,而是问出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,“你知道宫中如何教养皇子皇女吗?” 她不需要哈斯回答,三言两语道出宫中是如何教养皇子的。 卯入申出,一年只能休息五日。诗词歌赋、经史策论、算学语言、骑马射箭等统统要学。 皇女在学识方面的要求不如皇子严格,更偏向闺阁庭训。 但四公主却是阖宫皆知的刻苦勤奋,她在完成自己的闺阁课业同时,学识才干不逊于任何一位皇子。 只因她是个公主,所以,她学了那么多皆是无用。 她最大的用处是和亲嫁人! “我不认为她学了那么多,历经千辛万苦,最后只为获得一个男子的情爱。”容淖一双点漆黑瞳沉静望向哈斯,“我若处在你的位置,我会忌惮她,对抗她,甚至算计她,但我不会诋毁她的野心与欲|望。” 这本就是一片充斥野蛮与血腥的土地。 朝廷硬给它强套上了一重规矩,可不是每一匹烈马都会被套马杆降服。 打破、重塑或许才是它的最终宿命。 谁打破,谁重塑,自是能者居之。 同是百斤血肉骨,乾坤岂由二两定。 容淖每多说一句,哈斯便愈沉默一分,面上的怒气早褪个一干二净,劲韧的十指指甲深深陷入缰绳与马鞭里,却兀自嘴硬道,“我没有!” “你有!”容淖挑眉,目光审视,“我早想说了,你当真是厌恶她,而非嫉妒她?” 容淖听闻过一些扎萨克图部的情况,故而有此一问。 哈斯抿唇没吭声,深深看了容淖一眼,带着被戳破脸皮的难堪,一挥马鞭,疾驰冲走。 容淖未多理会,继续认真练习骑术。 没过多久,哈斯又纵马冲回来了,头顶天上还盘桓着只白羽海东青。 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。 容淖该说的不该说的已全说了,已与她没什么话讲,只当没看见,兀自练马。 哈斯自觉没趣,纠结片刻后又驱马跑了。 一盏茶后,再次风风火火冲过来。 扯着马缰期期艾艾片刻,似依旧难以启齿。 容淖视而不见,沉默是金。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