策棱不甘示弱冷睇回去,还拿出做兄长的威严,寒声示意,“把人放下。” “放开我。”五公主亦是难受挣扎不停,闷声低叫入耳,恭格喇布坦僵立片刻,终是松了手。 五公主甫得自由,抬手便要给恭格喇布坦一巴掌,恭格喇布坦轻而易举锢住她的手腕,满目阴鸷。不顾策棱与容淖在场,强硬把话头撕开了说。 “我非风光霁月之人,自在盛京西所看你第一眼便起了心思,所行亦是你口中背德不端之事。可你莫要忘了,单凭我一个人演不出一场风月憾事。如今才与我谈德行操守,岂非太晚?” 提及前事,五公主似乎应对无力,默默收回手,始终不语。 容淖见二人僵持,生怕又没完没了,突兀插话,“是晚了,不过不是她,而是你。” 容淖掷地有声质问,“听你的意思,你们二人始于去岁塞外,辽阔漠上可比这巍峨皇城有出路,既是打定主意要带她走,何必拖到今日?” 恭格喇布坦闻言一怔,复杂望向策棱,“我……” 这次,策棱避开了他的眼。蹲身把螃蟹簪及散乱的珠子全兜在了手心,微垂的眼睑,尽数掩去所有无奈。 容淖只想尽快把恭格喇布坦打发走,并非想和他辩个高低,根本不在意他的回答,见他欲言又止,索性强硬打断,兀自继续道。 “你说你是一见倾心,你可知此情最为炙热也最为残忍——甫一发生已在巅峰,那种怦然心动;那种迫不及待收割对方的强烈欲|望;那种急如星火直抵未来的期许;早在两情相悦之前已然预支。自此往后,你走的每一步都是下坡路。” “在你最为情热之时,尚不敢不管不顾带她走。今日之举,无外乎是被满目喜红冲昏了头脑,强争一时意气。”容淖犀利得近乎刻薄,“如此,你说谁敢陪你去奔一场镜花水月终成空?” 恭格喇布坦神色晦暗,直勾勾凝视五公主,“你也是这般看待我的?” 五公主缓缓抬头,给了恭格喇布坦今日第一个正眼,颔首平静应答,“是。” 大红绣袍下,指甲早已嵌进皮肉。 言尽于此,再没什么好纠缠的。 恭格喇布坦自嘲一笑,哑声道了一句“恭喜”。 架着金雕翻窗而出,头也不回,刹那间便了无踪影。 事情已毕,此地不宜久留。策棱见容淖与五公主打完招呼,抬手又要提她一同离开。 “等等。”容淖躲避一步,迅速把窗闩取了下来。 策棱蓦然想起自己先前用匕首撬过窗闩,上面或许留下了刮痕,不由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