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,嘠珞憋了一路的话总算找到出口的时机了。 “公主这是想借那些巡卫的手,深入试探孙九全的来历与……那位之间是否真的存在关系?” 嘠珞记得春贵人的帐篷距离皇帐极近,按她的猜测,孙九全应是取画回来的途中,被巡卫营发现,当成混进营地的生面孔怀疑了。 嘠珞忆起昨日容淖支使孙九全去偷画后,为了安抚急得哇哇大哭的她,凑在她耳边轻声透露的三言两语,舌头打了个结,言语避讳。 “此法会不会冒险了些?万一孙九全一见侍卫营的手段便软了骨头,把有的没的全交代了,岂非累及公主?” “把你的心放回肚子里。他是属蜚蠊的,拼了命想活,又岂会胡言乱语自找死路。”容淖漫不经心道,顺手把画轴递给嘠珞,“可知道该怎么做?” 嘠珞绷着一张小圆脸,郑重其事点头,“奴才会帮公主达成所愿的。” - 由于近几日北巡队伍在路上一再耽搁,趁着今日天光晴好,便多赶了一段路。一直到星子眨眼的光景,众人才扎营休息。 容淖在车上颠簸一天,早早拖着一身疲惫歇下。 她身子骨弱,比寻常人怕冷,所以帐中从不用冰,只靠宫女打扇驱暑。 顾忌她脸上的秘密,此行能入她帐内贴身伺候的只有嘠珞与芳佃姑姑两人。 芳佃姑姑因昨日在温泉行宫时,扯出积年老仆的身份执意劝诫容淖顺服皇帝,莫要侍宠生骄,因而惹了容淖讨嫌,白日里一直被冷落,难免心中惴惴,悔意顿生。 她虽是通贵人面前最信任得脸的老人,但容淖丝毫不受其母影响,自幼便不太亲近她,待她态度平平。 她算是看着容淖长大的,心里清楚得很,这位六公主瞧着不显山露水,实则比张牙舞爪的通贵人厉害多了,心也更狠更冷,眼里揉不得半粒沙子。 这不,没有通贵人在旁撑腰,六公主断不能容忍她一个奴才倚老卖老。 连她的主子通贵人都要靠女儿庇护过活,她自是没资格与公主别苗头,比脾气的。 芳佃姑姑有心去容淖面前服个软,奈何白日里周遭人多眼杂,她在一干小太监小宫女面前拉不下身为掌事姑姑脸面。只能趁晚间,多殷勤几分。 正好嘠珞在路上吃坏了肚子,她索性赶了嘠珞下去休息,自己亲自替容淖打扇守夜。 容淖睡眼半阖从她身上一扫而过,翻了个身,倒也没出言赶人。 芳佃姑姑心里悄悄吁了口气,一守便到后半夜,实在支不住了,无声打了个哈欠,轻手轻脚抖开铺盖睡下。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