让人省心,又说她今天正好忙,实在走不开,让舒檀不要赌气,多花点钱打车回家。 她向来如此,言辞反复,总有苦衷。 舒檀一早知道没人接,并没有抱希望。 毕竟今天是龚鸣锐生日,她忙着做生日宴、招呼客人,能记得舒檀今天回家,已经不错了。 舒檀知道她妈就是求个安心,但她就是懒得配合,演什么母慈女孝?没意思。 她心底发出冷嘲,却还是站在路边,看完了朱芸的消息。 白费了免打扰。 直到好几分钟后,对话框都没再增加,她才抬腿继续走。 她恹恹地垂着眼皮,在越来越大的太阳底下拖行李箱。 头顶乌云渐散,熔金色的阳光落在她头顶,温度炽热,烤得头皮发烫。 好在,在云层彻底消散前,找到了公交车站。 炽阳刺目,蝉鸣嚖嚖,蒸腾的水汽扭曲光线。 车站的金属长椅反射出太阳光,仿佛能原地改行做铁板烧。 快九月了,暑气依然不见消退。 等车的大都懒懒的,分得很开,好像稍微一靠近都觉得热。 有爱出汗的,后背已经湿了一片。 舒檀戴着米色渔夫帽,穿着长袖黑裤,捂得严严实实。 她不怕热。 有人注意到,歆羡地看一眼。 在这燥热的季节,女孩子周遭自带一种幽静的气氛。好像靠近她,整个人就凉下来。 舒檀走到站牌前,确认要坐的车,33路,往雪金路方向。 她站定,安静等车。 不多时,公交车进站,车门打开。 车上人不多不少,只剩一个空位。 余光瞥见身后有个阿婆,舒檀越过空位,找了个拉环握着。 阿婆走得慢,后头有个年轻男人啧一声,从她身旁挤过去,大步一迈,屁股落下。 坐在了“爱心专座”四个大字上。 舒檀看了他一眼,他恍若未觉,敞着腿,低头玩手机。 旁边的女孩眉梢轻轻跳了一下,没说什么,起身拍拍阿婆背。 阿婆迟疑地慢慢转身。 女孩指指让出来的座位。 阿婆连连道谢,慢吞吞挪过去,颤巍巍扶着椅背坐下。 公交车轻轻一颤,往前开去,舒檀看了眼微信,又点开朱芸头像。 朱芸最后一句话是。 [早点回家,今天家里叫了很多人,你弟弟的整岁生日,你也不能缺席。] 舒檀反而不想回家了。 她摸了摸行李箱把手,箱子里装着数学竞赛一等奖的奖状。 比赛归来,别的同学家长早早守在车站,一一接走。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