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9年9月11日。 周五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声一响,校园里顿时喧闹起来。 时萦背上书包却没急着走,先去医务室涂了一次药,出来的时候竟发现自己身后跟了一个人。 阴魂不散。 本能的抵制和厌恶让她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,拐了个弯向大路走去,却被那人三步并作两步拉住胳膊。她反抓住他的手想用力掰开,竟无法撼动钢铁般的钳制,被猛地往回一拽,踉跄数步险些摔倒! “又无视我,嗯?”他的声音阴沉得要滴出水,目光也带着实足的戾气。 ——秦颂的五官乍一看挑不出错处,甚至有几分英挺;但略高的颧骨和眉眼间萦绕的阴鸷、桀骜的味道,叫人不想接近。 大片乌云铺卷着就要从天边压过来。空气里的水气增加,气压变得低沉,学生们的喧哗和脚步声渐行渐远。 时萦伸手挡住他压过来的嘴唇,手心那种湿热的感觉让人头皮发麻,她忍着恶心冷声警告:“这里有监控。” 秦颂眯起眼睛看了看路灯上的监控,半拖半抱地将少女往林荫小路里拽去,“跟我走。” 她的力气与发育良好的男生比起来还是太小了,在他怀里的挣扎如蚍蜉撼树一般毫无作用。十根指甲完全陷进他小臂的肌肉里,可那人却像不觉得痛,反手扯住她的马尾附在她耳边恶狠狠道: “老子本来只是想跟你说几句话,别逼我......” 不知是被扯疼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,忽然之间,时萦全身上下的冰冷都消退而去了,眼睛里是一个十六岁少女应有的目光:柔弱无措,带着点委屈的湿意,眼梢还红红的。 “你别拽我头发,我跟你走就是了......” 见状,秦颂的灵魂深处霎时迸发出某种迫不及待的战栗——就是这样,一朵高傲的花终于失去了所有依仗,被残忍地夺出温室,被一层层剥开花瓣,露出内里最柔嫩的蕊。 早该如此!本该如此! 每一支神经末梢都沉浸在征服欲被满足的巨大快感中,他的手臂因为过度亢奋而在轻微发抖。 “好,我不扯。你乖乖的,我不想弄疼你......” 时萦反握住他的手,眼底浮起暧昧的笑意:“要下雨了,去器材室吧,那里肯定没人。” 器材室在体育馆负二楼,除非寒暑假,外面的锁一般都是虚虚挂着的。这里打扫的次数不是很频繁,铁架子上已经积了厚厚一层灰,只有瑜伽垫附近相对干净一些。 屋外的声控灯似乎坏了,缠绕凝固的沙包毽子、凌乱的实心球、乱七八糟的跳绳哑铃堆在地上,一排排铁架向宽广的黑暗深处延伸,犹如成排矗立在鬼蜮中的怪人。 “灯在哪儿?” 秦颂的眼睛无法适应这种黑暗的环境,一进门就在墙上摸索着开关的位置,却被她制止了:“不,别开灯......我第一次和男生......不想太亮......” 少女的整张脸几乎都隐没在黑暗中,唯有眼梢闪烁着一点寒光。他潜意识觉得哪里不对劲,脑海里冷不丁蹦出昨天体育馆后门的画面,猛地甩开她的手:“怎么,没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