防之下被阿朗解决一人,计玄又加入了战场,然而也耐不住对方人比他们多了数倍。 但是,他们也不需要将对方全部斩杀。 只要等到后方的护卫队赶来便可。 计玄挡在计都身前,一边拼命抗敌,一边心里懊悔。 身处高位,又做了许多不得人心的事,计都的生活自然少不了各种刺杀和报复。 然而,以往那些报复根本到不了计都身前。 太师府养的三千私兵可不是吃干饭的,计都虽艺高人胆大,然而每次出行,莫不是众多护卫随行,刺杀根本到不得计都身前,便被护卫都挡下了。 计都很惜命。 然而,这一次,计都却疏忽了,计玄也疏忽了。 计玄心里懊悔,对这些刺杀的灰衣人愈发恼怒,手中弯刀舞出一道道雪亮的银花。 忽然,耳边传来马蹄踏踏之声。 计玄一喜:“义父,护卫马上——” “上!杀了这狗贼!” 一道突然爆发的怒喝遏制了计玄的话声,只见数十灰衣人猛然袭来,竟是不管不顾地以拼命的搏法攻来。 计玄的刀刺入一个灰衣人胸膛,然而对方仿佛不知道痛一般,手中的武器仍旧奋力向着计都砍来,以致计玄的刀顷刻便将他刺了个对穿。而对方的同伴,更是视若不见,数道刀光剑影齐齐刺向计都。 三人用刀挡下了大部分攻击,然而总有些攻击无法用刀挡下。 漏下的三道光影,一道刺向计都手臂,一道刺向肩膀,还有一道—— 刺向心脏! “义父!”计玄目眦欲裂。 “噗嗤!” 四道刀刃入肉声齐齐响起。 被落下护卫的马蹄声纷至沓来。 计玄“义父”喊声的尾音咽在了喉咙里,目光定在那把原本刺向计都心脏的刀。 此刻,它狠狠刺入一具相比计都而言单薄许多的胸膛。 鲜红的血流下来,在夜色里只能看到一片黑沉。 阿朗身形微晃,却仍旧站直了身躯,挥起刀,斩向敌人。 而那刀的主人,眼看必杀的一击被挡下,突然癫狂地怒吼。 “你、你这助纣为虐的走狗!” “计贼不除,国之不国!” “吾不甘——!“ 他疯狂地瞪着计都和阿朗,手中握着的刀突然向前一推,就要将阿朗推个对穿。 很痛。 阿朗的目光涣散,然而意志却还清醒着,他只是有些迷茫地看着对面的人,微微迟钝的脑子思索着对方的话。 助纣为虐? 计贼? 不甘…… 后面…… 是“心”么? 然而,不等阿朗验证那最后一字,对方的话声便倏地落了。 他低头望向自己胸前。 一柄自阿朗身后伸出的刀贯透他的胸膛。 肩膀和手臂都未躲过攻击,此时已经血流如注的计都,却正用那中了两刀的手臂,挥出了对那灰衣人而言致命的一刀。 于是,那柄刺在阿朗胸前的刀便再也无法向前。 “嗤!“ 计都冷笑收刀。 然后低头,看向挡在他身前的阿朗,那冷笑忽而变作赞许。 “好孩子。” 他轻笑着,摸了阿朗的头。 —— 计太师遇刺受伤,京城里再度掀起一番风云,太后和皇上大怒,勒令严查,已经被计太师归拢在手里的禁卫军将整个京城翻了个遍,甚至连官员贵族之家都不放过,持令搜查的禁卫军如虎入羊群,在哀嚎与哭啼中踹开一扇又一扇大门,留下一地又一地鲜血。 只是,这些都与阿朗无关了。 “你想要什么?” 手臂和肩膀重伤,却俨然已经恢复精神的计都站在阿朗床前,朗声问道。 哪怕刚刚经历一场刺杀,甚至险些丧命,他脸上却仍带着睥睨一切和不可一世的笑容,仿佛天下尽在他掌握,而他问出那句话,便似乎无论对方提出什么要求,他都能满足一般。 阿朗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。 他当然没有死。那一刀的确刺在了他胸前,然而却并未刺入心脏,而是刺在距离心脏约一寸的地方——那也是他计算后认为安全的距离。 再怎样救主,他也不会将命搭上。 命没了,就什么都没了。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