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鱼僧笑道:“太认识了,呵呵,你父当年在金兵营中,被金兀术收为义子,与岳元帅交兵。我跟随师叔普修长老曾到过岳元帅军中助力,还曾会过你父,后来你父认祖归宋之后,也多次见面。说起来我和岳元帅还有同门之谊,算得上半个师兄弟。”无风道:“此话如何说起?”木鱼僧道:“你有所不知,岳元帅之师乃是当年武林中大名鼎鼎的中原大侠周侗之爱徒,后中原大侠看破世情,在少林寺落发出家,法名普照。其时我年岁尚轻,有幸聆听他老人家和几位师叔伯们谈论武学之道,深得教诲。我和他虽无正式师徒名份,但他老人家对我极为信任,不但在武学对我多加点拨,平素他也从不拿架子把我当后辈看待,当真是良师诤友。” 无风道:“原来如此,怪不得前辈功夫如此了得,原来得过中原大侠亲自教习。”木鱼僧叹道:“可惜我太不成器,不能将他老人家交托之事办好,真是愧对他老人家在天之灵。”无风不由道:“前辈所说的是什么事情?” 其时天色见明,已是晨光初现。木鱼僧将双手撑了几下,几个起落,已来到山洞口。无风这才注意到,这个山洞里面极为宽敞,但洞口不大,而且到了洞口发现山洞外面竟用极大的铁栅将山洞封了。无风不由惊叫出声道:“这山洞出不去!”木鱼僧苦笑道:“是,如能出去,我还呆在这做什么,真是个笨小子。”木鱼僧一指洞口的一块圆石,对无风道:“你坐下,听我说一个故事。”无风道:“是,前辈请讲。”说完依言坐了。 木鱼僧双腿盘坐,抬起头来,透过铁栅,望着天边那一缕刚露出的晨曦,缓缓说道:“那是十一年前......”无风借着微亮的天光,这才看清木鱼僧的面目,只见他额头上有九个香洞,果然是个和尚无疑,但头发须眉又长又脏,显是多年没有洗理之故。此时木鱼僧神情凝重,又略带有几分萧肃。无风见他十分认真,知道他所要说的必是武林中一件大事,当下凝耳细听。 果然,木鱼僧续道:“那年岳元帅在前敌屡战屡胜,捷报频传,普照师父自是十分高兴,那时他有一门极为厉害的刀法,这门刀法当真是旷世未有,空前绝后......”无风脑子中如一个闪电般掠过一个念头,脱口说道:“是不是天刀刀法?” 木鱼僧惊道:“正是,你怎会知道天刀刀法?”随即又释然道:“对了,周大侠出家前,他所使的刀法便是天刀刀法,武林所共知,想来你也是听说了的。”无风道:“这倒不是,我也是机缘巧合,有幸遇上......”当下便把潞安洲祖宅巧遇黑白无常,听到他们所说所做,后来夺刀夺伞,海上伞湿显刀法等一一说与木鱼僧,木鱼僧恍然道:“原来如此,原来如此,这就是了,这就是了,唉,看来周大侠英灵不远,英灵不远啊。又是幽冥岛,又是幽冥老儿。原来他毕竟不死心,我今天所说的事正与此有关。”说完长吁了数声,似是十分庆幸。 木鱼僧见无风很是迷茫地看着他,一拍他的肩膀,转而笑道:“不要急,且听我说来。噢,对了,我刚才说到哪了。”无风道:“你说到周大侠有一套极其厉害的刀法。”木鱼僧一拍脑袋,笑道:“是了,当时周大侠,也就是普照大师,对自已的刀法极是得意。正如你所知,周大侠传下刀法共有七式。其早年所学极为繁杂,遍阅天下各家各派刀法,什么河北大名府八卦游龙刀、山西彭家五虎断门刀、湖广天残门天残地缺刀、柳州地趟刀、河北扈家庄独门飞刀、西域胡人圆月弯刀。中年后,将各家刀法中花哨无用之招式一概剔去,于其精华之处加以阐发,证以实战,屡加改进。终于将天下刀术精华熔于一炉,作成这天刀七式。乃是立刀式,卧刀式,坐刀式,行刀式,飞刀式,气刀式,无刀式。”无风点头道:“正是。”因为这与他在那油纸伞上看到的一样。 木鱼僧又道:“当时,他想把它传给爱徒岳飞。”无风奇道:“难道他以前没有将此刀法传给岳元帅。”木鱼僧道:“正是!”无风心下更奇,道:“这又是为何?” 木鱼僧道:“周大侠当年之所以先前并未将刀法传与岳飞,实乃有不得已的苦衷。只因其中有几个重要关节尚未想得通透,主要是周大侠以刀法见长,中年后刀招之妙可说是已到了炉火纯青、无以复加的地步,但苦无雄浑的内力为辅,终不能将刀法精妙之处发挥得淋离尽致。对付一般高手自是绰绰有余,因为以此刀招之妙,少则数招,多则数十招,必能克敌制胜。但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