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明明躺在这儿的……”安之回忆着夏欢躺倒的位置,走到那儿旁边去,蹲下身盯着地板犯嘀咕,“人呢?……”说着抬头,只见那面盖红布的镜子也不见踪迹。 “砰!”——房间大门被人一脚蹬开。 安之抬眼看去。 典山身材高大,一身深紫盘龙暗纹黑色大氅,暗紫色毛领毛茸茸的,很显华贵。 安之心道:现在是七八月里三伏天,热得不得了,这典山居然穿紫狐大氅!搞笑呢吧! 他站起身,抱胸昂首,一派傲然,不动身上前迎典山,只等典山自己走到他面前。 可两人距离越来越近,眼看就要撞上,典山非但没有停步的意思,还一脸淡定地走近。 安之本自泰山,巍然不动,见状,自己先沉不住气,连连后退,避让典山。 退着退着,典山脚下震出一波气浪,身体前倾,竟然穿过了安之的身体,飞向房间高台。 这是做什么用的房间?安之不知。但房间里有一高台,高台之上有一架书案,一张金椅,一方雕花木床。更主要的是,书案上有笔墨纸砚、堆积成山的书籍,与其说书籍,不如说是奏折、一架青铜香炉。 炉中青烟冥冥,渐渐弥散,散发出香气,那香气半点不浮躁,闻之安神清心。 安之猜这间房应该是典山办公用的。 果不其然,典山飞至高台后,坐在书案前,金椅上,对大门处唤道:“且进来吧阿庸,为吾磨墨。” 他竟然全不在意安之的存在! 不在意拉倒。 只是这个阿庸是什么人? 典山这么叵测阴骘之人,在念到“阿庸”的时候,脸上居然浮现出笑容。那笑由心而发,有些孩子气,竟把人也衬得纯真起来一丝。 这简直不像平日里的典山! “阿庸……”这个名字让安之觉得有些耳熟,好像在哪儿听过,但一时想不起来,“管他,一会儿人进来了看看就知道是谁了。” 等待半晌,那位叫阿庸的人迟迟不进来。无奈,他只好自己上前看看去。 走到大殿门外,只见门外站着位花甲老人。发丝花白,脸上皱纹颇多,但身材瘦俏,站姿挺拔,虽年华不再,却依然韵秀清华。 安之暗自感叹:阿庸年轻时定是位美男子! “阿庸——”典山拖长了语调唤道。 阿庸长叹一口气,转身准备离开,刚走出两三步,典山又更加温柔地唤道:“阿庸啊——” 最终,他还是停住了步伐,犹豫一会儿,走进房间,照典山的要求,为其磨墨。 清雅水墨味夹杂香炉中安神的香气,更叫人闻得身心舒服。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