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看穿,也罢,王朝云暂且不提,我要你帮我另一个忙。” 。 虫鸣暑重, 星辉点点,砖石上青苔半干,生出淡淡的腥涩气息, 萦绕在门前。 贺兰香提灯而来,步伐迈入门中, 恰与谢折抬起的黑眸对上。 自从生产完,她便一颗心扑在稚嫩的孩儿身上, 这还是许久以来头一回迈入后罩房。她眼里噙笑,款步过去将灯放下, 手中罗衫轻摇, 柔声问:“严崖年纪也不小了, 不知京城中可有女子入他的眼?” 谢折周身气势沉了不少, 本就黑的眼眸更加幽深下去,阴沉沉地盯住贺兰香,虽然没说话, 但显然开始怀疑起贺兰香时至今日还在打严崖的主意。 贺兰香无视了他的反应,慢悠悠继续道:“太妃娘娘想为自己妹妹择一门好亲事,自己拿不准主意, 便想让我帮她物色, 严崖虽然出身微寒, 但此战也算立了大功,不失为朝中新贵。” 谢折低头察看公务, 声音平稳,“婚姻大事父母做主,你觉得李氏一族能同意吗。” 世家之间历代通婚, 没见过何时与外姓联姻,何况是个毫无根基的平民出身的子弟。 贺兰香雪腻的手腕一转, 罗扇便对上了谢折,轻轻扇着风道:“所以我才来找你了啊。你先去问过严崖,他若愿意,便由你出面为他到李氏提亲,料那帮人也不敢不同意。” 香风拂面,沁人心脾,谢折道:“我不会去的。” 贺兰香皱眉,“这是为何?他二人年纪相仿,相貌也登对,严崖刚立下大功,噙露难道还配不上他么?” 谢折声音忽沉,透着不容置疑的严厉,“严崖家世简单,不应该淌这趟浑水。” 贺兰香有些急了,“你都还没问过他的意思。” 谢折:“我的意思,就是他的意思。” 贺兰香沉了沉气,扇风的手停了下来,冷下动静道:“没有改口的余地了?” 谢折未语,房中寂静下去。 贺兰香死了心,便也不愿多说恳求的话,脸转开,抛出冷冷一句:“既如此,谢将军早些歇息,妾身不多叨扰。” 谢折:“慢着。” 贺兰香站在原地,回过头看他,以为他要回心转意。 谢折却只往她胸前瞥了一眼,道:“擦完再走。” 贺兰香低头一看,才发现说话的功夫胸前衣料已濡湿一片,夏日衣衫薄,阴影便显得格外明显,甜香肆虐蔓延。她连忙找出帕子去擦,心中懊悔自己不该初为人母一时兴起非得通奶给孩子吃才好,现在好了,回奶汤喝了那么多碗都效果微毫,放着那么多乳母可以用,真是自找麻烦。 擦上半晌,贺兰香渐渐觉得头顶发刺,抬头望去,才发现谢折一直在瞧她。 烛火投下的阴影忽高忽低,让他的眼神也变得晦暗不明,又仿佛在里面藏了两簇火点,隐隐跳着炽热的光。 贺兰香很会做一个利用自己任何样子摆出香艳摸样的女人,但却是第一次做母亲,所以即便谢折连她生子时的落魄样子都见过了,但此情此景,她不自禁便滚烫了脸颊,朝谢折生气嗔道:“看什么看,不准看。” 烛火下,谢折对上贺兰香一双含嗔带怨的剪水眸,不低头,反而看的更加明目张胆,眼底像长了两把钩子,将二人间的距离一点点在无形中拉进,烛台上灯芯被火舌缠绕,滋滋发响,安静的露骨。 贺兰香脸颊热气不断升高,感觉再待下去烛火都要晦暗,便扬手将帕子砸到谢折脸上,哼了声转身离开,徒留满室香风旖旎。 * “战事虽告休,演武场制度却不变,每日必须勤加操练,不得耽误。”军帐中,谢折坐在案后吩咐道。 半晌未等来回应,他抬脸,看向严崖。 严崖双目发直,此刻才连忙拱手,“属下遵命。” 谢折垂眸看向军中文书,道:“在想什么。” 严崖:“属下只是在想,天气酷暑难耐,军中男子尚且难捱,妇孺便更加不适,不知……”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