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淡清醒,“守将被俘,民心动摇,军营绝不会准允此事大肆声张,即便军报入京,也只会守口如瓶,秘密呈上。今日如此大张旗鼓,所有百姓都知道王延臣被蛮子俘虏了,原因只有一个。” “从一开始,都是被你算计好了的。” 脚步声还在靠近,停在她的身旁。有只手伸了来,似乎想要替她理好鬓边被微风吹乱的发丝。 贺兰香转过脸去,唇瓣正在蹭在谢折粗粝的指腹上,一瞬而过的酥痒,仿佛能唤起几分昔日柔情。 她看着那张年轻俊美的脸,眼底爱恨交织的复杂如潮水暗自翻涌,启唇轻声道:“坐下。 谢折坐下。 贺兰香一巴掌甩了过去,响亮清脆,余音在房中回响不断。 谢折却连眉头未皱一下,只是看贺兰香,一丝恼怒未有。 “骗子。”贺兰香盯着他,恨到咬牙切齿,气息都在颤抖,“王延臣本来就是你计划的一部分,你留下来,不过是为了将他引入瓮中一举铲除。我看错你了,你根本就不是为了我而留,你只是为了你自己。” 说话间,谢折脸上便已高高肿起一片,通红五根指痕,触目惊心。 他看着她泛红噙泪的眼尾,握起她方才扇巴掌的那只手,说:“疼不疼?” 。 贺兰香的眼睫颤了下, 泫在眼底的泪光跟着闪烁,险些滚落而出,可她旋即便恢复冷淡, 别开脸欲将谢折的手甩开,冷声道:“我疼不疼又与你何干, 放开我!” 谢折并未放开,而是顺势抱住了她, 怀抱收紧,不容松动。 待等贺兰香再想挣扎, 他便从口中吐出两个简短果决的字:“不是。” 贺兰香皱眉, 不明白他的意思, “什么不是?” 房中风过无声, 光影穿窗而来,明暗交织,婆娑摇曳。 谢折道:“我不是为了自己而留。” 气氛静了下去。 过了片刻, 只听贺兰香轻嗤一声,她冷不丁道:“我怎知你话里有几分真假,是否在胡说八道故意诓我。” 谢折:“我没有说谎。” 他低头, 脸埋到她颈中, 语气平生头一次这般温柔, “我的心,和你的心是一样的。” “我的心?”贺兰香冷笑道, “我的心说,它恨不得能亲手拿刀杀了你。” “它很难过,说今日怎么没能看到你死在那行刑台上面。” “它还觉得真是可惜了呢。” 一滴泪从贺兰香的眼角缓缓滑了下来, 她话里凶狠,神情全然松动破碎, 只靠语气硬撑。 谢折毫无动摇,亲着她的发问:“今日把我劫走,准备把我藏到什么地方?” 贺兰香的泪僵在脸上。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。 贺兰香再想嘴硬,便感到无比的无力与颓然,她沉默半晌,终究认输道:“只要能不被朝廷的追兵发现,天涯海角,藏到哪里不行?” “你跟我一起走?” 贺兰香未语。 “不怕苦?”谢折又问。 他知道,这女人最怕吃苦受累,亡命天涯的日子不会好过,她不会没有想过。 贺兰香用力推开他,狠狠剜他一眼,咬牙道:“你来就是同我说这些废话的吗?滚去打你的仗吧,王延臣被俘,朝廷除了指望你,还能把希望寄托在谁的身上?你可真是走了一步好棋,不仅解决了王延臣,还能借此立功积攒民心,事已至此,还需等待什么?” 谢折看着她的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