赶紧追问。 “我们这边边,如果哪家有白事,一般都要烧个纸人作伴,而且不烧一对,就烧一个。” “就一个?”阿奇脸色有点发白,之前他接的委托,那中年妇女就是指定只要一个女纸人,烧去给死鬼老公“作伴”。 “对,尤其是没结婚的……懂吧?现在这年头,求个冥婚的亲家都难求,所以就烧个佘老太家的纸人作伴,外人肯定不能碰啊!你们碰到的那个老汉儿,应该是东村吴老头……他家有点不幸哦……” 老板磕了磕烟袋,砸吧嘴说道:“他有两个儿子,大的一个原本读书灵光得很,不晓得怎么回事,高中生了一场怪病之后就发疯了,我们农村人没办法,只有锁在家里,他怕儿子跑出去死在哪里都不知道,还找铁匠打了锁链锁了好多年……最近去世了。” “虽然这么说不好,但确实拖累一个家、娃娃自己也受罪,这算是白喜事了,我们都去挂了个礼……有人就说,这个娃儿苦命,活到快三十岁,也没得挨过女人,孤孤单单的走了,最好去佘老太家请个纸人,佘老太家的纸人那叫一个活灵活现!我们这边儿有名得很!轻易还请不到!” 佘老太,我看了看手机上的记事本,这就是太爷爷叫我们来求纸人的那家啊。 听老板这语气,这佘老太太并非隐居避世,而是在这片颇有名气的呀? “也就是现在国家不准搞封建迷信,才这么低调,不然佘老太都可以搞个展览馆咯!她家的纸人,比泥巴捏的还活灵活现!” 我哥咳了一声,装作外行人的语气,问道:“一个纸人能有多活灵活现?不就是纸糊的?墨水点个眼睛,红纸贴个嘴儿?” 老板瞪了我哥一眼,压低声音道:“你说的这是普通的纸人,佘老太家的纸人看起来跟真人没多大差别……以前旧年间,还有传闻说她家纸人眼珠子会动呢……” 眼珠子会动有啥?我们老家的张姨还能干活儿呢…… 这么看来,佘老太的“地盘”应该就在这附近了。 “老板您说得我们十分好奇,很想去见识一下,能给我们指个路不?那位佘老太住在哪儿?” “你们走过了些,等会儿往来处兜回去,路上有个叫吴集镇的指示牌,往那边去就知道了。”老板给我们上了菜,示意我们快点吃:“你们要去看,就早点去,天黑了有点吓人。” 》》》 吴集镇,这名字听起来有些深意。 旧年间这边似乎是民俗殡葬的集中地,我们一路上看到不少老房子门口用生锈的铁架支着招牌,有不少是黑底白字——然而很多都关门大吉、人去楼空了,似乎像一片等待拆迁的废旧片区。 偶尔看到一两个灯箱写着“性用品”,十分突兀。 “这条路……好像不止是人走啊……”我提醒我哥,这里路边不起眼的小坑小道里,居然有符纸的灰。 “这种阴阳手艺人住的地方,能是什么生气勃勃的风水宝地吗?肯定是半阴半阳的——” “哎哟卧槽!”阿奇突然大喝一声,把我们吓了一跳。 我哥一脚刹车踩下去,骂道:“你一惊一乍的干嘛?!这里这么窄,不小心就撞屋里去了!” “当家的你快快快看……”阿奇指着前面,一脸惊恐。 这时候附近的光源只有那性用品店的彩色灯箱,红红绿绿的渐变光晕映射到我们车前方、靠右手边的一处石砖柱子。 柱子后面,一个只有半截身子、脸色灰败,戴着黑色小帽的“人”,正在“挪动”,而且身子动了动,隔着前挡风玻璃,直直的朝我们看过来。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