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喂,阮红晴!这玻璃怎么回事?怎么又被打碎了?谁干的?”周晓宇一进屋,就发现地上铺满玻璃碎渣,于是惊异的说道。 阮红晴从楼上冷冷的俯望他,没有回答。 周晓宇也不介怀,自个拿了扫帚和簸箕,开始打扫,嘴里还说个不停:“刚才我从医院那边过来的时候,看到通向贵宾楼的通路被封锁了,估计是哪位大人物去查体吧,结果有个人不识趣,硬要往里走,和卫兵发生了争执,现在正闹着啦……” 阮红晴只觉心内烦燥不已,瞪着他的背影,恨得牙痒痒的:这几天他天天都来,做饭、打扫卫生、整理房间……就像是雇来的杂工。不给他开门,他就自己开门进来,不知从哪里搞来的钥匙;叫警连的战士来撵他,他又不知用什么方法将他们说服;用恶毒的语言骂他,他不但不生气,还开些玩笑;有时愤怒之下打他,他也不还手。自己实在拿他毫无办法,反而受他折磨,早上不得不早起,不然他就拼命敲门。不洗脸不梳头,他就在一旁不停的括噪。世上怎么有这么无耻赖皮的人! “我经过院子的时候,发现一棵柳树上停着两只知了,好玩的是,它俩一大一小,又叠在一起……”周晓宇继续说着废话,阮红晴压抑住心中的怒火,哼了一声,转身走回卧室,对于这种人,不理他是最好的办法! 她刚想把门关上,却凝住了:窗外站着一只喜鹊,正向屋内张望,似乎想从开着的窗户中跳进来,啄食放在桌上的食物。然而发现阮红晴后,迅速收回小脚,警觉的看着她。 阮红晴静静的看着它,忍不住伸出手,微微向鸟儿招手,嘴里“叽叽”的叫着,想告诉它:“别害怕,进来吃吧。” 喜鹊显然不了解这其中的含义,小脑袋一伸一缩,很是茫然。 “这样不行的,你应该出去。它才敢进来!”身后传来周晓宇的声音,阮红晴猛然转身,周晓宇站在门口,似笑非笑的望着他。 “砰”的一声,她使劲将门摔上。 喜鹊吓得苍皇而逃…… …… 阮红晴望着一桌丰盛的饭菜,发了一阵呆,至到肚子咕咕乱叫时,才缓缓坐下,端起饭碗,挟起一块放进嘴里一咬,一股清香弥漫在唇齿间:他的厨艺提高了!阮红晴抬头看了一眼挂钟,正好是11点半。平时他都是9点就开始做饭,到12点结束,约花三个小时。今天从10点开始,到11点半就结束了,仅用了一半的时间,可见他不仅仅是在做而已。阮红晴看着那切得方方正正的藕块,忽然间感到了恐惧。 ……那一天中午,她正准备再次将饭菜推翻在地,但长期受方便面折磨的肠胃终于未能抵制住饭香的诱惑,“我就尝一下!”当时她是这样告诉自己的,谁知这一尝就一发而不可收拾。下午,她不安的注视着周晓宇的一举一动,然而周晓宇看到那一桌剩菜,平时唠唠叨叨的他却什么也没说,平静的将饭碗拿去冲洗干净。从此,她开始吃饭,尽管每次有些惶然…… “就算他再讨好,我也不会原谅他!”阮红晴将碗往桌上一磕,恨声说道。 就在这时,门铃响了。 阮红晴顿时慌张起来,她不想让周晓宇看到她吃饭的情景。 “晴晴,在吗?”门开了,走进一个人。 阮红晴松了口气,随即脸色沉下来:“卢伯伯!”心中仍在意卢见虹随意调查自己的事,何况还有一件事要问他。 “在吃饭啦!”卢见虹走过去,仔细看着这一桌饭菜,然后笑了:“这菜做得不错嘛!” “嗯!”阮红晴不自然的应了一声。 “卢伯伯!”她竭力平静的说:“周晓宇手中的钥匙是不是您给他的?” 卢见虹好似没听见一般,目光始终注视着她的脸,然后欣慰的说道:“晴晴,你胖了些!” “卢伯伯!”阮红晴再也忍不住了:“如果是您让他来的,我希望您赶紧让他走,我不想再看到他!”最后这一句,她几乎是吼出来的。 “晴晴,你那个男朋友我已经替你狠狠的教训了他一顿。”卢见虹今天难得这么有涵养,没有发火。 “男朋友?”阮红晴一愣。 “我狠狠的给了周晓宇一拳,打得他嘴都出血了,看来今后他再来不敢欺负你了。”卢见虹颇得意的说,似乎认为自己宝刀未老。 “不是!他不是!……”阮红晴拼命摇头,发疯似的喊道。 卢见虹认为事实就是如此,见她如此激动,还以为她俩之间矛盾太深,当下呵呵一笑:“晴晴,周晓宇这个孩子还是不错的。” “卢伯伯,我求求您了,让他走吧。”阮红晴急得都快哭了,哀求的说道:“我会照顾好自己的。” 卢见虹望着她痛苦的表情,有些愕然,想了想,说道:“晴晴,您妈两个星期后就回来,飞机票都已经买好了,你就准备好去迎接她吧。” “妈……妈?!”阮红晴喃喃说道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