鹿辞背靠着房门,夜晚的走廊里十分安静,因为发情期而变得敏感的听力,把两人刚才的对话全听进去了,她这才知道原来迟霜的身体不好,难怪她一穿上那身戏服,那种病恹恹的状态可以演的那么传神。 可是,在自己面前,她从未表露过,还总是想着要照顾自己。 想到她好几个夜里会醒来,帮自己塞耳塞,盖被子,鹿辞心里便有些触动。 这个傻瓜。 鹿辞躺在沙发上,盯着天花板,侧耳听着对面房间的动静,不愿放过一丁点的声响。 时至深夜,周围十分静谧,鹿辞闭上眼睛,昏沉欲睡。 突然,耳边响起了迟霜的声音。 她听到迟霜不停的在叫着小鹿,小鹿! 她急急忙忙循着声音去找,可四周漆黑一片,伸手不见五指,她看不见迟霜,她伸手去摸,去抓,明明那声音近在咫尺,可周围却空空荡荡,什么都没有,抓到的只有满手泥泞,这触感让她头皮发麻,猛然惊醒。 鹿辞睁开眼睛,感觉刚才那声音不像是在做梦,听起来那么真切,而且,迟霜的声音是那么焦急无助。 鹿辞没了睡意,坐起身子。 心口砰砰直跳,有一种莫名焦躁的感觉。 鹿辞起身走到门口,侧耳听了听,她直觉觉得迟霜可能出了什么事,也不知道江芙有没有好好照顾她。 鹿辞拉开门,站在门口,纠结着该不该敲响对面的房门。 突然听到了一阵很轻的脚步声,以及开关屋门的声音。 这个时间,能进出卧室的只有江芙,她这个时候还在往卧室跑,肯定是迟霜出事了! 鹿辞抬手敲了敲门。 半晌,江芙才火急火燎的跑来开门,怎么是你? 她是不是做噩梦了? 江芙一怔,回头看了一眼卧室,你怎么知道? 果然! 鹿辞进了屋,直奔卧室,迟霜面色惨白,紧闭着眼睛,急促的喘息着。 我怎么叫都叫不醒,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?江芙也是真慌了。 鹿辞把手伸到被子里,攥住了迟霜的手,她的手心里全是冷汗。 迟霜?我是小鹿,我来了。 她帮迟霜擦着额上的汗,伏在她身上抱着她,轻轻拍着她,柔声哄着她。 在她的安抚下,迟霜才渐渐安静了下来,紧蹙的眉头逐渐舒展,连呼吸也慢慢放轻放缓。 呼鹿辞松了一口气,轻轻起身,想要抽回手的时候,才发现自己的手被迟霜攥的好紧,她一时挣脱不开。 江芙在旁边静静的看着两人。 在看到鹿辞趴在迟霜身上安抚她的时候,她突然觉得,鹿辞不像是个会利用或是玩弄感情的人,那她其实是故意给人留下那种印象的吗?为什么? 鹿辞坐在床边,守了迟霜一整晚。天快亮时,她才趁着迟霜还没醒,抽回了手。 你应该不会告诉她我来过吧。鹿辞看着江芙。 后者面色一僵,稍显尴尬,同时更疑惑了,她这样说,显然是不想让小霜知道她来过。 鹿辞帮迟霜掖好被角,起身离开。 清早,鹿辞还昏沉的睡着,听到走廊上传来的脚步声,她噌的一下睁开了眼睛,跑去门口看了一眼,是昨天的医生。 怎么样,今天好些了吗?昨天晚上烧了吗?医生问。 昨天她一直睡的不安稳,像是做了什么噩梦,受了惊吓,怎么也醒不过来,倒是没再烧了。江芙道。 退烧了就好。医生摸了摸迟霜的额头。 我再帮她打一针,你记得早晚帮她测量体温,有什么问题要第一时间告诉我。这几天不要再让她受凉了。 好,我知道。 医生刚把注射器拿出来,就感觉被人盯上了,一扭头,看到迟霜眸色不善。 她怎么醒了。 医生扭头看了看江芙,冲她努努嘴示意。 江芙看到迟霜醒来,也是眼皮一跳,昨天两人是趁着迟霜昏睡时帮她打的针,她毫不知情,可现在,人就在那瞪着大眼睛盯着你,医生表示,压力太大了 两人正疯狂对视互相使眼色,卧室的门突然被人敲响。 你好,我来看看迟老师,她怎么样了?好点了吗?鹿辞倚在门边,冲迟霜露出一个恬淡的笑容。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