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乱摇摇头,不想再说话。 我回房间休息。 颜晚馨伸手探他的额头,体温正常,不像是生病。 今天不是和朋友看电影去了吗,出什么事了宝贝?? 她在他成年后就很少这样亲昵的称呼,可是温郁一变回这个样子,她又觉得他只是个孩子。 温郁没说话,关门以后没动静了。 颜晚馨在门口站了很久,转身去了厨房,把溢了满灶的鱼汤关火,冷着脸一边擦灶台一边打电话。 电话很快接通了。 我把他带回北京,不是为了看他再受伤。 闻玙,我平时没有事绝对不会打扰你。 今天到底怎么了? 电话另一边传来凌冽风声。 阿姨,我到您家门口了,咱见面聊。 颜晚馨快步走到院门口,看见抱着满怀手套耳罩帽子的闻玙。 她讶异地想说句什么,但也只能被动地接过这些东西。 对话只持续了几分钟。 交代实际情况,关心温郁状态,克制道别。 颜晚馨没有立刻允许他走。 你站住,她抱着满怀的围巾,压抑道:我跟邱医生问过了。 先前那些症状确实和你猜的一样。 是创伤,是抑郁,是药物无法解除的痛苦和毒。 她不敢碰,也不知道该交给谁来拔除。 她只想看见她的孩子健康快乐,哪怕爱一个她原本不想祝福的人。 闻玙神色疲惫。 我们多给他一些时间。 他很想再抱一会儿温郁的围巾,今天真的很冷。 我和您都陪在他身边,我们一起慢慢等他自己走出来。 颜晚馨忽然笑得很难过。 她伸手抹了下眼睛,自顾自地摇头。 我真的想过,也尝试过,给他介绍可爱的女朋友,试试普通的恋爱能不能调整什么。 我也试过带他去旅游去散心,带他去国外听音乐会。 你知道吗,温郁在回北京之前,每天就像个壳子。 我看见他有空荡荡的一个洞,我好想让他把血肉都长出来。 我是他的亲生母亲,可是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。 闻玙站在风里,半晌才鞠了一躬。 谢谢您。 他再次告别,然后离开。 颜晚馨目送他消失在胡同尾,缓缓关上了门。 温郁睡了长长一觉。 他醒来时,周身都已被裹紧,一切显得暖和柔软。 手机里有一条留言。 [如是我闻]:醒了记得吃点东西,围巾手套我给你寄回家了,不会写我的名字。 温郁看了许久,给他回消息。 [不乐]:我没睡觉,在思考人生。 他又被他看透了。他像是永远都很了解自己。 凭什么呢。 温郁把脸埋进被子里,低低叹气。 可是我却猜不到你刚才在做什么,现在又在做什么。 我都不敢换上一个足以和你相配的名字。 安非他命,如是我闻。 我只敢不乐,小声说一句我不开心。 他深呼吸着又打开手机,给闻玙发消息。 [不乐]:我想再勇敢一点。 [不乐]:玙哥,我今天好丢脸啊。 [不乐]:可是我会努力变得再勇敢一点,以后更能承受这些。 [如是我闻]:我相信你。 [如是我闻]:你害怕的事情都藏在你心里,郁郁,现实什么都没有发生。 温郁收起手机,用力点一点头。 这件事像个莫名其妙的插曲,好在后续没有任何异常,证明确实无事发生。 颜晚馨忙着拆快递,把围巾递给他时还教训了一通,说以后不要乱丢东西,多大人了还把围巾掉电影院里。 温郁被训得捂头啊啊啊了好几声。 知道啦!以后不敢了! 长点记性吧!! 寒假真的很短。 像是昨天才放假,今天就又要准备去上班了。 温郁被短暂吓到一回,直到上班前两天才把熊心豹子胆装回肚子里,主动要去闻玙住处那看看。 他感觉他们之间还有点信息差。 都谈恋爱了还不知道男朋友住哪里这合适吗?这不合适! 先前闻玙死皮赖脸送他回家过好几次,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