帝君罢了,这热闹看起来自然也就缺了那么点意思。 现在发现眼前的竟然是温从雪本人,慕凌这看热闹的心倒是快要比过她一开始让谢二醋一醋的想法了。 毕竟这幻境之中不能修炼着实有些无聊,虽有汝白哥哥,但那和修炼是两种不同的乐趣,哪个也代替不了哪个。现在少了一件,她自然会觉得这日子有些闲。 提起了一些兴趣归兴趣,她也没有忘了自己来的“初衷”。 她故意朝着温从雪的方向靠了靠,语气也同时放柔了不少:“是在这里住不惯,还是睡不惯,还是……” 项链中谢二的分神听她对眼前的男人柔情蜜语般说话,眼看着她伸出那只无数次在他身上留下印记的手,靠近温从雪的脸庞,就在她的指尖马上就要触及男人的肌肤时,项链上就被封上了一层禁制,隔绝了他的视线和听力。 慕凌…… 他的手指渐渐收紧,紧紧握住缠绕在他手边的锁链,直到鲜血从他的手掌流出,染红莹白的链条…… 慕凌收回手,窥视着分神在项链中的反应,见他红了眼,嘴角微微扬了扬,但看他把自己弄得满手是血,却还是苦恼的在缚仙锁上引了层治疗的灵力。 把乖的逼到咬人,把凶的欺负到哭。 这世上最有意思的两个,竟是她谢二哥哥一人。她感叹这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绝妙的人? 而温从雪却不知她心中所想,乍然听到她似关心的话语,回想起这些时日,作为温二郎的回忆,他觉得自己简直要疯了。 每天吃不下,闻到一点点油腥就恶心到想把整个胃都吐出来。随着身子日渐沉重,小腿到脚上也是动不动便水肿难受的厉害,就连夜间也睡不安稳,总是要起夜…… 更可怕的是,为了让失了德行的他将来能教导好孩子,教养公公每日早中晚都要给他讲一个时辰关于男子德行的典籍。对他的一举一动都要审视和批判,只要稍稍有不符合男子所谓的贞洁礼驯,便会被一再的指出,矫正。 哪怕他只是坐得随意一些,想缓解自己怀有身孕的不适,也会被指责有损夫德。 而且这些人开口闭口便是为父之道,每一件事都是为了他肚子里的孩子。他每日该吃什么,做什么都是要为了孩子好。就仿佛他根本就不是个完整的人,仅仅只是一个用来生育后代的工具罢了。 想到这些,温从雪心里一阵烦躁,尤其是见到慕凌仿佛和以前一般关心他时,他心中的情绪便像是被什么鼓动了起来:“她们根本就没有将我当人看,她们不过是把我当成了生孩子的工具。” 委屈,甚至像是在告状。 慕凌被温从雪的声音拉回了神,听到他说的话,笑了一下道:“是吗?那不是挺好的吗。你以前不也这样看待女人吗?” 慕凌的话轻飘飘的,却一下便将他砸的浑身僵硬。 “我……我从来没有这样看待过你……” 温从雪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,慕凌就直接将那日二人对峙时的回忆,用玄光镜甩在了他的脸上。 “看来你记性不大好。”慕凌脸上淡淡的,但却难得的能看出一丝不耐烦来,“我懒得一句句给你重温你以前说过的话,但我记得你说过要把你和别人的孩子抱给我养。我虽然对这种事只觉得恶心,但既然你觉得这种事那么理所当然。这样吧,等你把你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,我便叫人送去给那个叫……怀欢的小侍抚养吧。” 温从雪一听,脸色迅速颓败。本能的就伸出手想要去护住自己的腹部,但却又在即将触碰到自己的腹部时,硬生生地将手收了回来。这种感觉实在复杂,即便他非常讨厌幻境中这个怀孕的身体,但一到这种时候,他却还是像是本能一般的想要先保护住…… 看到温从雪这样的反应,慕凌觉得好笑又无趣,突然觉得时间还真是个奇怪的东西,从前她在长生宫百年千年都如转瞬,而她和他从相识到相恋,再到分开才不足十年,他就从记忆中的那个羸弱却依旧敢站出来保护比他弱小的人的少年,变成了眼前这个样子。 慕凌没兴致再待下去了,直接出了门,回自己的院子去。 而温从雪却依旧呆呆地站在原地,看着她离开。他拼着一切将另外的半魂拉下凡世保住了这条命,又为了不让自己这个意志被主意识融去,始终不肯与另一半神魂完全融合,为的便是想再见她一面。 可现在见到了,他又能做什么? 不知是因为缺少睡眠还是因为心中不甘红了的眼中,划过一丝墨青的光。 “没什么好难过的。”脑海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