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到她嚼了两下,葡萄的甜味在嘴里漾开的时候,她才后知后觉地有点害臊。 可是她才咽下一颗,另一颗葡萄又到了她嘴边。 元琼犹豫了一下,还是凑过去吃进口中。 凉凉的手指若有似无地触到她的嘴唇,她下意识抿了抿。 她觉得徐夙似乎很爱剥葡萄。 人家又拿起了一颗。 等到这颗被剥好的时候,她把徐夙要伸过来的手往他自己的嘴边推了推:“你也吃。” 徐夙绕过她的手:“臣不爱吃这些。” 元琼咬过那颗最后还是要进到她嘴里的葡萄。 软软的果肉沁出甜汁,很清爽。 她瞄着他的手,比他更快地剥了颗葡萄,献宝似的伸长手臂:“你尝尝嘛,很甜,一点都不腻。” 徐夙垂眼看向那葡萄,又看她。 小公主弯着眼睛:“不骗你。” 徐夙握着她的手,薄唇轻动,到底是把那颗晶莹剔透的葡萄给吃了。 元琼:“是不是好吃?” 徐夙没细品,很快咽下,与囫囵吞下去无异。 好吃吗? 这种甜兮兮的东西有什么好吃的? 却在对上她期待的目光时,他淡淡道了句:“还不错。” 元琼望向他的眼底,笑开了。 她觉得是很好吃的东西,所以也想让他尝尝。 如果可以的话,以后还要和他一起去吃很多好吃的。 …… 哎呀,但是好像没洗手。 “对了,”她假装他没发现,说起别的事,“我昨日给拾忧道长送了封信。” 徐夙擦了擦手,认真听她说话:“怎么想起给拾忧送信了?” 元琼:“也没什么,就是好久之前拾忧道长说会替我解一个忧,她还欠着我呢,她老人家走了那么多地方,我想着她说不定听说过解你这个血契的方法,死马当活马医了。” 徐夙放下帕子:“死马?” 元琼眼睛眨了眨,不答他话了。 干嘛揪她话头,这不就是个比喻嘛。 又不是在说他死马。 她装傻地低头蹭了蹭自己的手指,方才她也剥了葡萄,粘粘的。 徐夙注意到她的小动作,手指点了点他放在桌上的帕子,示意她拿去擦。 见状,元琼笑眯眯的把手给他,几根手指灵巧地动了动。 徐夙微微挑眉。 她朝自己伸着的手努努嘴。 暗示的意味更加明显。 末了,徐夙还是拉过她的手,替她细致地擦起手来:“瑞瑞现在越来越会撒娇了。” 元琼大大咧咧地点点头:“要怪就怪是被你惯的。” 徐夙:“还知道反咬人了。” 手被他抓在手里,元琼往他手心里飞快的轻轻一挠:“专挑你这种拿我没办法的人咬。” 徐夙哼笑一声:“真是不该惯你,方才还说是臣是死马。” 元琼见好就收,“哎呀”一声后夺过了徐夙手里的帕子。 她反握住他的手,娇憨道:“方才是我说错了。” 自她知道了徐夙立血契的事情后,她发现他便不再穿以前那些袖子长过了头的衣裳。 此时袖子微微上缩,他腕间的红线全然露在外面。 “不许你死。”她忽然小声道。 像极了自言自语。 她又掀起了点他的袖子,一寸一寸摸过他手腕的皮肤,摸过那一根根红线。 “这么多红线,我可舍不得你死。”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