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舔了舔唇,假装镇定地问道:“怎么了?” 见元琼站稳,徐夙侧身又往上走了一级:“您还给臣吧。” 两人隔了个阶梯,一高一矮地站着。 “你说什么?”元琼抬头,怀疑自己听错了。 她看向居高临下的那个人,心跳逐渐慌乱。 她以为他是来哄她的,结果现在突然这样,是因为前几天的事情吗?还是因为有什么结没解开? 就像之前摔了簪子的事情,他一定是记在了心里,所以才会特意买了跟木簪子…… “臣说,您还给臣吧。”他重复道,打断了她的思绪。 而后,手忽然被握得紧了点,“臣再重新求一个。” 这话就这么—— 从一个不信神佛的人口中说出。 已经走到了平坦的阶梯上,她的手却还是被他握在手心里。 她忘记了抽出来,嗡声问道:“你不是不信这种东西吗?” 日头如烧尽的火一般落下,带走所有光亮。 最后只留下千级梯阴湿的角落里长满的青苔。 可感受着手心那丝丝缕缕地暖意,他那双冰冷深邃的眼里却因那无心人而有了温存,“公主不是信吗?” - 原与筝听徐夙拐弯抹角地示好,笑意渐渐复杂。 所有人都在往前的时候,她转过身,逆向而行。 停在了最末尾正悠悠上前的拾忧道长身边。 拾忧道长面目慈祥,看着她的目光如看天下所有人一般平和:“原姑娘,好久不见了。不知你的忧愁可解了?” “小愁已解,大愁未解。”原与筝说道。 她自小不喜欢扎在草药堆里,与她那惜命的父亲观念也向来不合,不知道吵了多少次后,最后怎么都说不通,索性一走了之,成了游走在各国间的说客。 女子做说客何其之难,但她到底是闯出了一番天地,在秦国立住了脚。 可这人生之事,到了她这里,却也不过是小愁。 她自诩聪明,与旁的女子不同,从来果敢坚决。 唯有此大愁不解,她永生后悔。 原与筝看着拾忧:“道长,您救救他吧。我知道如果是您的话,一定有办法救他。” 第54章 .?方法? “那件事和你没有关系。”…… 虽然是慢慢在最后走, 但拾忧的步子不带一点漂浮,仿佛如果她想的话,也能够比谁走得都快。 拾忧的双眼不染一丝浑浊:“贫道这些年来四处云游, 不是没有找到过方法。” 原与筝眼神闪烁地看着拾忧。 这话太残忍了。 她立刻就能明白:“‘不是没有找到过方法’, 说明这方法现在没用了,对吗?” 拾忧难得地收了那天地不乱的笑容:“对。不知原姑娘是否听过一种叫做‘折人念’的奇药,它可以冲人气血,吊住立契之人的命。但对徐正卿来说,这个法子行不通。” 原与筝追问:“为何不行?” 拾忧静静地看着她:“此药之所以叫‘折人念’,便是因为每日三次发作,会带给人剧烈的痛苦生不如死。若服药之人不能摒除一切杂念,这辨人情感的血契反被触发,解药便会变成毒药, 让他即刻死亡。” 原与筝还想坚持:“但他若是能摒除杂念忍住这种痛苦的话……” 她还未说完,便见拾忧摇了摇头 “徐正卿做不到,他的手上已再生红线。” 原与筝有些怔愣:“怎么可能……” 她知道这个契约的。 转契之人无异于自断腕线, 不管对谁是喜是恶都不可能再生出线来。 再生的红线除了元琼,拾忧作为见证人也是能看到的。 但她没想过会有人真能破了血契的束约。 如此执念能让红线再生的人,是做不到摒除杂念的。 而且这种破了血契的人,只会让血契更易被触发。 千倍万倍的容易。 “那……那就没有别的方法了吗?”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