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再有什么事都会告诉她。 他说——永远不会骗她。 朝夕中,他赠她几多欢喜,她以为这位孤傲的权臣终于有了松动。 而她从没有想过,过往桩桩件件皆为算计。 可元琼还是想赌一把。 想赌他是个有感情的人。 她再度向他走去。 这次,她结结实实地握住了他的手腕。 她抬首望向他的眼底,倔强地问道:“徐正卿,你有喜欢的人吗?” 你有喜欢的人吗? 问出口的瞬间,元琼就后悔了。 既怕他答有,而那个人不是她。 又怕他答没有,让她便还未开始便有了答案。 但那个人只是看着他,一言不发。 沉默浇灭了她所有的念想,让她那点矛盾的小心思顿时都变成了笑话。 他甚至没有给她一个答案,只是无声地告诉她,不必再往下说了。 所以那天在马车上,他的犹豫都是假的吗? 她不信。 元琼还是拉着他:“我喜欢你,你明明知道的。” 她颤声说出自己藏了很久的秘密。 想用自己守得最久的秘密,去换来他的真心。 却只换来他挣开她的手,向后退了一步。 说话人冷漠又高傲:“臣非善人,公主不必执着——” 徐夙没能说完那句话。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蛮力,元琼一把扯住他的衣领将他拉下,强压着声音里的颤抖:“要是本公主偏要执着呢?” 雨声清晰,却未能盖过她的心跳声。 她就这样踮起脚,吻上了他近在咫尺的唇。 又酸又涩,又冰又凉。 元琼渴求能在他的眼中看到一丝犹豫。 可是什么都没有,他甚至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。 他永远都高高在上,漠然推开她时亦如此:“权臣无情,公主错付了。” 元琼怔怔地退了两步。 半晌,她下了最后的赌注。 “那小时候呢?我八岁那次你救我又算什么?” “公主,您敢听吗?”他问。 她不退不动,只等他答。 在对上她顽固不化的眼神时,他冰冷的眼里起了异样的温度。 “臣有过一个妹妹,”他眼睫投下幽暗的阴影,而后说出的每一个字都让人心惊,“被臣亲手杀死了。” 阴影无限延伸,笼罩于每一寸。 瞬间让元琼战栗失色。 可是徐夙平淡的脸色没有分毫异样,也没有因为她突变的脸色而停下。 “所以,臣救您,只是在——”他舔了舔牙尖,如地狱中永生覆灭的恶鬼,“赎罪啊。” 惊悚混杂着雨水的腥臭味向元琼袭来。 无形的爪子撕扯着她身上的每一块血肉,用最残忍可怖的方式破碎了她最后的念想。 可笑的是,在真正了解到他有多可怕的瞬间,她发现自己对徐夙的恐惧,尽数消去。 她终于彻头彻尾地知其所想。 却也没力气再多了解他一分了。 “公主,臣的答案可满意?”徐夙抬手,活动了一下手腕。 看着那仍是光洁得一根线都没有的腕节,她红着眼,却疲惫地笑了。 原来,这个人是真的无情。 元琼终于放弃了所有挣扎,抬起手拔下了发间的那支簪子。 方才她的手蹭到了他袖子上的墨迹,白玉在她的手中被弄脏,失了原本洁净无瑕的光泽。 “这是你送我的簪子,被我当成最好看的宝贝,日日戴在头上。”她说。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