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晚林》。 这时,楼上突然传来下楼的动静,霍巡的思路被打断,将钢笔放下,并随手从底下抽了一张纸,盖住顶上这张。 下来的人是席志业。 撂我上去给客人提东西,自己在下面喝上了?席志业走到他身旁坐下,楼上那女客人说房间里缺一束花,问能不能帮她买一束玫瑰,记在房费里。 上哪找玫瑰去。霍巡笑了一声,从后门出去三百米远有一亩地的格桑,我种的,她要是喜欢可以自己采。 席志业荒唐地指着自己的鼻子:你让我去说啊,真拿我当你服务员了? 行行行,席哥,席站长,我去说我去说。霍巡刻意把站长两个字拉长了音调,还拍了两下他的肩膀,嘴上这样说,但屁股是一点挪动的意思都没有,反而问,怎么着,你也来一杯? 改天吧,今天还有事儿。席志业拒绝。 有事儿你不赶紧去,这都快天黑了。霍巡又吐槽了他一句,随即露出一副他惯有的八卦的表情,低声询问,难道是晚上的活儿,最近盗猎的这么猖獗? 不是。席志业反而朝着晓嘎山一指,昨天接到个电话,有个探险团队在主峰拍到了疑似新物种,和我约在这里见面,看一下照片。 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表:六点了,应该快来了。这种探险的把日程和时间都卡得很准。 席志业话音刚落,门口就传来了三声不大不小的敲门声,一个浑身脏如流浪汉、全副武装防晒的年轻男人站在他们客栈门外,询问:请问席站长在这里吗? 我是。席志业连忙起身走到他面前,您就是刘挚先生吧。 不是的,刘院他们还有别的事情,照片的拍摄者是我,我来和您接洽。年轻男人掀掉连着防晒面罩的帽子,露出一张黑黢黢的脸和一头鸟窝般的油亮乱发。 他伸出一只皲裂的、有大小豁口的手,您好,我叫关图南。 霍巡在他们见面的那一刻便去给两人泡茶,这会儿端过来,目光落在关图南的手上,诧异地看了一眼这个年轻人的脸庞。 关图南有些敏锐地看向他。 他的目光灿灿,如有炬火。 霍巡第一次有被一个人的眼睛烫到的感觉,他把茶盅放下:坐下说吧。我去给两位弄点吃的。 饭菜上来的时候,关图南和席志业已经开始说起了发现新物种的事情,霍巡一来他就住了口,稍有戒备。这种重大项目发现之前是必须低调且保密的。 席志业向他简单介绍了霍巡,让他不用担心。关图南才继续说话。 能给我看一下图片吗?霍巡说。 关图南把相机递过去:可以。 照片上是一只像被剪掉长尾巴的雄性孔雀一样的生物,只是头上没有孔雀一样立起的冠羽,体型也没有那么优雅,反而胖胖的。 脸是蓝色,腹部为黑色的羽毛,翅膀蓝色偏绿,被剪掉的那撮尾巴是红色的。 霍巡把相机还给关图南,目光望向席志业,迟疑着问出口:雪鹅? 不是,雪鹅的学名是白尾稍虹雉,中国的虹雉属只有白尾、绿尾和棕尾三种。关图南十分认真地解释,如果能追踪到一只或两只,确认是虹雉的话,那虹雉属的大家族又要增添一名成员了。 自然科学和生物学科发展到现在,世界各地的生物都被人发现得差不多了,即使是霍巡这样的非专业人士,也能隐约感觉到如果这个发现能够被确认,必将轰动全中国以及全球学术界。 一顿简餐很快吃完。 席志业表态:关先生,萨布自然保护站会全力配合工作,有需要可以随时联系我们。 我会在这里多待一个月,整理我手里的资料,以及再进山寻找这种生物的踪迹。关图南喝掉杯子里最后一口茶,微抬下巴环顾了一圈这里的环境,最终把目光定在霍巡的脸上,这里离晓嘎山最近,请问你们还有房间吗? 霍巡露出遗憾的神情:不巧,今天刚好客满。 如果关先生不嫌远,我可以载您去保护站休息。席志业说。 大概多远呢? 两百公里。 关图南的表情出现了短暂的凝固,犹豫了半晌,才说:算了,席站长,晓嘎山气候条件多变,耽误太多时间在路上会错过进山时间。如果可以的话,我想在霍老板这里借个屋檐搭个帐篷,洗澡、吃饭、充电这些在霍老板这里解决。 他目光诚恳,席志业也想开口劝说。 都到客栈了还住帐篷哪合适呢,霍巡双手交握,放置于桌上,我这有一屋客人过几天要走,关先生不介意的话,先和我一起住着吧。 作者有话要说: 补上。(写新故事好费脑aaa)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