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我做为哥哥,也会为你高兴。” 那双美丽的眼睛定定地望向我,一颗泪珠挂在纤长浓密的睫毛上,摇摇欲坠:“可、可是和你在一起,我很开心。” “开心……是暂时的,等你全想起来,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,就会非常、非常难过,说不定难过到再也不想见我。”我闭了闭眼,“听哥哥的话。” 昔日光芒四射、天资卓越的人,如今连为蛋糕裱花都做不好。我曾经历过此种遭遇,因而深知有多么痛苦。 倘若安德烈彻底恢复记忆,面对这一切,会多么难过? 我耐心抚摩他肩膀,过了片刻他平静下来,仰起脸问:“所以,你不爱我?一点也没有?” 因为刚刚止住抽泣,他眼角微红,反而衬得一张脸生动娇美,平添几分艳色。 但我在做下这个决定之时已问过自己,倘若安德烈苦苦哀求,我是否能够坚持决定,不越雷池半步? 可以。 我不想再拖累他了。 “我不爱你。”我说,“我只把你当弟弟,也只尽兄长的义务,我们之间不存在任何其他关系。” “我不信!”他瞪大了眼睛,语调陡然拔高,“这不可能,你在说谎!我要听真话!” 我不曾料到安德烈会如此激动,浑身颤抖,连牙齿都在咯咯作响,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夺眶而出:“我不相信,你不是一直照顾我吗?最难的时候你都没有放弃,为什么现在不要我了?为什么?为什么?你怎么会不爱我,你怎么可以不爱我?” 质问的声音里充满绝望,简直令人肝肠寸断。 “对不起,对不起。”我为这大起大落的情绪所震撼,可实在没有办法,只好反复道歉,“对不起,是我不好,我那天晚上不该招惹你。” 安德烈伸手死死抱住我,在我怀里放声大哭。不复方才的落泪的美丽,这次他崩溃得毫无形象,撕心裂肺,几乎骇人。 我松了口气,他心智不过十三四岁,正在脆弱敏感、情绪丰富的时候,也许哭出来就好了。 他哭了许久,两只眼睛红肿得像桃子。等嗓子哑到哭不出声,他将头枕在我腿上,周身萦绕着心灰意冷的颓意。 以前安德烈病得厉害,虽然认不出我,但知道与我亲近,常常这样靠着我。 “不要走。” 泪水还源源不断顺着脸颊流下,他抓住我的衣袖不肯松开,就这样流着泪喃喃自语:“连你也不爱我,我是不是很坏很坏?你可不可以别把我丢掉,我不想没有人要,我一定会乖的,以后再也不闹了……哥哥,别不要我啊……” 我只觉心如刀绞,轻轻摸了摸他的发顶,抬头看到书房墙壁上挂着的摄影作品。 拍卖会上他一眼认出我的脊背,于是花了五十万将它买来。那时的安德烈多么坏心眼,非要借这件事在杨沉面前给我难堪,一场争执过后,我怒气冲冲地摔门走人。 关门时我回过头,余光瞥见他孤零零地站在那里。我知道,他总站在同样的位置,一直凝视着我离去的身影,直到再也看不见。 过去的不满已经模糊,我却记得他的表情,像一句没说出口的话。 哥哥,我等你回来。 第232章 林雅将包放在身后,拢了拢裙子,在我对面坐下:“不好意思来迟了。昨天喝得有点晚,早上差点没爬起来,偏偏不凑巧遇上堵车,这一路可把我累个半死。” 我温声说:“你现在是大忙人,能来已经很给我面子了。” 她笑眯眯道:“不敢,不敢。那几个小姐妹知道我要来见‘传说里的许俊彦’,平常懒得跟什么似的,今天特意帮我化妆选衣服,恨不得在我身上别个摄像头,给她们现场直播。” 果然如尹文君所说,这种八卦只会越来越离谱。 我尴尬地咳了一声,林雅给自己点了几份甜品,等侍应生走开后问道:“最近如何?杨沉不在京城,你的日子大概会好过一点。” 她的消息一贯灵通,我并不惊讶,也不透露内情,顺着说了两句,不留痕迹地将话题引到薛可茗身上。 说到这件事,她顿时精神百倍:“原来是怀孕了!怪不得我的人根本查不到踪迹,我还以为侯家嫌她丢脸,直接杀人灭口了呢。” “你想得也太夸张。”我无奈道,“薛可茗的大伯还在,别提她犯的事还不至死,哪怕真的罪无可赦,好歹能保住一条命。” 林雅撇了撇嘴,眼中闪过一抹寒光:“说说而已,薛可茗死了,第一个舍不得的就是我。她最喜欢一呼百应、被人簇拥,对这种人而言,一了百了反而痛快,就是要她在侯家薛家抬不起头,天天过着低声下气的日子才算折磨。” 说罢,她恢复了言笑晏晏的神情:“俊彦,等她的孩子生下来,咱们这些老同学肯定得去祝贺一下,如何?”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