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语气有点难听,接近于质问。我眉头一跳,解释的心思也淡了:“这和你有关?这种事没必要通知你。” “哎呀,哥哥,你不要生气。杨先生也不用担心,到时候哥哥一定会给你发请柬。”安德烈晃了晃我的胳膊,笑容娇艳如玫瑰带露,说出的话语却如火上浇油,“哥哥好不容易找到喜欢的对象,难道还会有人暗地耍手段让你们分开?” “你倒是会说。”杨沉眼神中冷意更甚,矛头直指安德烈,“我看有你这么个心怀不轨的‘好弟弟’在身边,他的日子也不会过得好。” 安德烈反唇相讥:“再怎么样都是我的家事,不劳你费心。” “家事?自己的烂摊子解决了吗就急着出来蹦跶,妈宝男?” “杨先生有功夫关心我,不如想办法把卡住的文件批下来,拖下去赔的可是你自己,我看了都替你着急。” “有完没完?”他们见面就没有不吵的时候,我中止针锋相对的局面,“这么喜欢说?正好,我也不杵在这做电灯泡了,你们俩出去开个房间慢慢叙旧,怎么样?” 这俩人立即默默闭嘴,别过脸表示对彼此的憎恶。我指了指安德烈,看到他水汪汪的、故作无辜的眼睛,有点头疼的开口:“别装可怜,把夜宵热一下,都冷了。杨沉,你跟我到书房来,我们谈谈。” 说完我就进了书房,装作没看见安德烈的抗议。杨沉进来后反手关上门,我回身看他,满脸无奈:“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?” 他抿了抿唇,漂亮的眼睛紧紧盯着我:“你真的要结婚了?” 我不想把孙宁卷进这个烂摊子,但直接承认恐怕会让杨沉继续纠缠,只好折中回道:“迟早也会的。” “你不是不喜欢女人吗?”杨沉步步紧逼,脸上的阴鸷神色愈发浓重,“我说和你在国外结婚,你每次都拒绝,怎么换了别人就行?” “对啊,只要不是你,是谁都行。”我笑了笑,“听我说这话,终于爽了?” 杨沉伸手抓我的肩膀,我条件反射的一哆嗦。明明他还没用力,身体却记起了曾经被粗暴对待的回忆。 “弄疼你了吗?”他连忙松手,顿了顿后又轻轻揉了揉,紧拧的眉头松开些许,“我经常控制不好力气,对不起。” 我将他所有小动作收入眼底,心脏好像被针扎了一下。到底是和以前不同,即使有火也散的快,不容易长久生气。我从他手里挣开,温声说:“没有。杨沉,你离我远点,我们正常说话。” “我觉得这么近挺正常。”他一边孩子气的和我顶嘴,一边往后退了几步,装出游刃有余的自信,抱着胳膊的动作却有点僵,“你说。” 我理了理思绪:“过了这么久……” “没有很久。”杨沉出言打断,“三年,当你去旅游了,我等得起。” “随你怎么想。我不知道自己要不要结婚,但我不想再重复一样的错误。不说别的,其实我们不是一路人,从性格到家世没有合拍的地方。 我不能久站,找了把椅子坐下,平静的和他对视:“你来找我,因为我背叛了你,也算甩过你一次,让你没有成就感,所以会念念不忘。可杨沉,你不是没有得到过我,得到之后怎么样?滋味也很平常。” 杨沉的表情扭曲,满脸不可置信:“许俊彦,我们认识这么多年,不是没有过开心的时候,你就这么想我?觉得我对你只有征服欲?” “不。肯定有爱,怎么会没有爱?”我说,“没有爱的话,我出轨的那次你就打死我了。只是你的感情太断断续续,一会儿冷一会儿热,所以显得格外残忍。但这些事不怪你,你不懂,需要教才能学会。显然我不是合格老师,你该换个人。” 我和他都困在过去的怪圈里,跳不出来,走不出去。 见他不语,我自嘲的摇头:“说到底都是些车轱辘话,杨沉,我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活着。你也是,安德烈也是,你们的存在只让我觉得特别累。” “我已经长过记性,不需要你再迎合什么。”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凑得这么近,半跪在我面前,伸手轻轻触碰我的脸颊,“你讨厌的我都改了,你相不相信?” 还不等我回答,热烈到近乎颤抖的吻就碾上我的唇,短短几秒,在我反抗之前迅速分开。杨沉的神情是我几乎从未见过的克制隐忍,这个吻满是欲望,又透露出一丝深情的绝望。 “不要觉得累好不好?”他用额头抵着我的肩膀,声音哽咽,明明是个成熟的男人却显得那么脆弱,“我真m.zZwTwx.cOM